&&&&,但他知道顾轻寒也在担心他,神色才敛去不少。
倒是一直关注两人的沈御笙警觉了,几乎同时,黑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入室内,屏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楚凭澜五感灵敏,清道夫们的脚步声,先后的上膛声,乱扫的枪声,甚至沈御笙画符的动作,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听清了殷念恩的尖叫。
顾轻寒一如往常任何危急时刻,越到这种关头动手约无声,但目标之一的声音已经让楚凭澜明白 ——他们成功了。
黑雾散去,留下狼藉和蓄势待发的清道夫们。
顾轻寒和殷念恩作者的位置空无一人,徒留一大滩新鲜的血迹。
虽然早有预料,还是乍一看此情此景,加上他鼻尖,还闻到了那真的是顾轻寒的血,心里似是蓦然空了一块。
只要稍稍联想,他便控制不住为之失控。
本来要亲自去追的沈御笙发现了,把画符招来的灵鹿驱去随队追击,差余下一队把守现场,便前来企图安抚坐在椅子上一副失魂模样的楚凭澜。
楚凭澜不自觉地握拳,指甲随着力度陷入掌心陈年的旧疤,血腥气刚隐约冒出,胸前那枚平安符便开始发烫,热度烫得楚凭澜动作一缩,才蓦然回神。
他没把平安符拿出,却心里渐渐安定下来,那是藏着顾轻寒魂契的平安符。
楚凭澜握拳的手渐渐放松了力度,血ye随之流出,他却只是转动手上的戒指,衣服盖着的地方还有吻痕深深,提醒着他过去的一切并不是假的。
那许许多多痕迹如同顾轻寒本人在提醒他,这不过是逢场作戏,骗过沈御笙便好,不要伤害自己。
楚凭澜渐渐安心,站起来抽了纸巾想要擦血,没防备之间,房奕派来的那堆清道夫中一个人倚过来,楚公子头一回还没反应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倒前最后的想法浮现于脑海——不愧是活了两朝的老油条,鸡贼。
沈御笙本还对这过分巧合的“意外”心存怀疑,此时看到楚凭澜的反应,心里已经信了九成。
可惜房奕的人跟得太紧,阻挡开自己要扶人的动作,把楚凭澜护走用药。
派去追捕的小队长一身血归来,彻底阻断了他乘人之危的动作,“大少爷,人追丢了,但依稀可以判断他留下的痕迹,应是那天劫法场的人无误。”
满心只有楚凭澜的沈大公子这才懵了一下,本想图个护魂有功,没想到对方最后的计策如此大胆,不仅把四魂吃了,还把听雨楼两大人物连着生吞。
“嘟嘟——”任务专用机声响响起,小队长看了一眼,问,“大少爷,殿主询问事故报告了,我们要怎么写?”
只剩下个锅的沈大少,“……”
…
此事一出,一时间汴州城满城风雨,人人自危。
楚凭澜丢空许久的顶层复式里。
他正放松着长手长腿,瘫在沙发上吃水果看新闻,仿佛昨日那个“受惊晕倒”的人并不是他。
新闻报道着昨日的事件,有顾缘君手下的玉楼传媒垄断报道,殿主似乎还没有插手的余地,无论换到哪个台,都是千篇一律的稿子,无一不是报道成一起人类世界里的偏远山区交通事故而已。
“嗡————”手机震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复式里格外明显。
「舒导:最佳男主,今晚颁奖呢,来吗?还是惯例?」
《惟将终夜长开眼》才上了几个月,颁奖每年也是固定在新年,这会忽然改时间,意图不要太明显。
公共传媒找不到插手的间隙,企图来他这钓鱼执法了吗。
他还偏不怕了。
「楚凭澜:等着。」
楚凭澜一进场便看到房奕的清道夫混在蹲守他的人群附近,戴着蛤/蟆镜一身唐装的房奕看他进来还和他交换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坐在嘉宾席的沈御笙自他一进来视线便落在他身上,似乎被殿主训得很惨,眼神少有地带了警戒。
楚凭澜不为所动,在主持人叫到他和顾轻寒名字时,脸上的表情便如同计算机清零一般归于沉寂。
礼仪小姐领着楚凭澜从侧面上台,等他到了台上,众人眼中所见的,便只有那个因为痛失爱人而了无生气的他。
若说现在只有一半人为他的表现折服,那么等楚凭澜发表完那片语带哽咽感人肺腑的顾轻寒哀悼演讲,基本上除了知道内情的人都信了八成。
下一个嘉宾上台,楚凭澜从侧边下台,无视不少人依旧紧紧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径直往剧场外走,走廊门边不出意外地倚着一个人——
金发的少年光明正大地站在灯下,连伪装都不屑,旁边经过的人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径直走过。
“你来干嘛?”楚凭澜看到沈叶琛那一瞬就心里有数了,嘴边的话还是问出了口。
沈叶琛不紧不慢地跟上楚凭澜不停留的脚步,摇一摇手里顾缘君的车钥匙,“有人不放心,让我来接你。”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