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之长,龙申龙老爷子来了。
赵观寿糊涂了。
不会啊,龙申这老鬼,早甩手不管事了,虽然因为那件事,公开给过他几次难堪,但那纯属心头气难平,借地儿撒火而已。
极目看去,车队如同长龙,飞快盘上山道,愈行愈近,当头的那辆,确实是龙申的座驾。
车子在近处停下。
司机下了车,从车头处绕过来,给龙申开门。
车门开处,赵观寿看得清楚,那姿态动作,还真是龙申……
就在这个时候,丁柳忽然指着那个司机大叫起来:“他!蝎眼,这个人是蝎眼!”
那个司机猝不及防,愕然抬头。
没错,是那个蝎眼,那个试图劫车的病弱男,那个在她头上插过一刀的男人。
第95章 江斩
赵观寿立刻反应过来,大叫:“有乱党!”
话音未落,那一列停下的车队,几乎是同时开窗开门,架出连发劲弩,不问青红皂白,朝着各个方向箭飞如雨,嗖嗖破空之声立时不绝于耳。
赵观寿的猛禽卫不愧是Jing英中的Jing英,瞬间腾空而起,呈堡垒状挤挨架叠,将赵观寿围在中央,与此同时刀飞如转,拨落箭矢。
高深反应极快,一把把丁柳按扑到地上压住,耳边一片惨呼之声,箭风压得他头都抬不起来,只听到尖叫惨呼之声连成一片,忽然地面一声闷响,是高处哨台上的金羽卫中箭摔落——丁柳眼见那人四仰八叉躺在附近,鲜血洇开,身子还在不断抽搐。
羽林卫虽然被箭雨攻了个人仰马翻,但毕竟训练有素,并没有自乱阵脚,第一拨箭阵未歇,漫山遍野已经响起刺耳的警报声,高处的地火台焰头冲起,末端分出无数枝桠,相互勾连搭织,眨眼间,整个黄金矿山就像是被巨大的半球火笼围罩,从远处看,烈焰熊熊,如同火球行将拱出地面。
赵观寿这头,人墙人堡之外,金羽卫的重盾已经层层架起,确保了临时“指挥部”的稳固和安全,很快,里头传出高亢凌厉的号角声,声音短促而有节律,应该是羽林卫素日训练时用的特殊号令。
令下如山,高处发出粗重的辄辄声响,就近的高低山头有长长的炮筒架出,炮口渐渐压下,瞄准射出箭阵的车队。
趁着第二拨攻击还未开始,高深拉起丁柳急奔——这是两军对战,他没兴趣站任何一头,只想找个山洞或者凹角藏身,以保证两人的安全。
才跑了几步,车声大作,蝎眼的人似乎早料到会被炮阵锁定,迅速倒车飙移,车上的人不断跃滚下地,或持钢刀,或舞短叉,凶悍无比,向着近旁的金羽卫厮扑而去。
短兵相接,rou搏即刻白热化,怪叫惨呼声四起,温热的血道横飞,这架势,哪是歌厅打群架可以比的?连荒村斗人架子都成了小巫见大巫,丁柳腿都软了,跌跌撞撞跟着高深跑,前方不断有人挡路,高深红了眼,一手攥住丁柳,另一手抽出双截棍,臂上肌rou贲起,迅速舞出棍花。
双截棍被称作奇门武器,看似貌不惊人,实则威力巨大,和叶流西使刀的理论一样,练熟了之后,如同手臂暴长,而且有链居中,更加灵活易放,一棍子下去,棍头的劲力可以达到一两百斤,挨着了不死也废——真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硬生生在乱阵中劈开一条血路来,丁柳跟着跟着,忽然生出恍惚来,觉得高深的背影像是堵坚不可破的墙,帮她把什么腥风血雨都给挡了。
轰然一声巨响,是一辆车躲避不及,被高处射来的炮弹击个正着,车中段瞬间凹陷,两头不自觉翘起,几乎被砸成了个“V”字。
一炮之后,更多发接连而下,这儿用的炮弹跟关外不同,有些就是几十斤重的石弹,高处射出,威力势不可挡,有些像土制的“掼炮”,落地了才炸开,而且里头掺了许多铁钉铁片,高速大范围旋出,有些直接透体而过,有些把人脖子削开,甚至脑袋去了半拉,真个惨不忍睹。
眼见又是一发“掼炮”在身周炸开,高深不及细想,一把抱住丁柳滚翻在地,顺势抓过边上的尸体罩上自己身体,耳边噗噗入rou之声不绝,那尸体被击射得不住抖动。
忽然有人嘶声大叫:“看,看那!”
高深急抬头看过去,但见通往高处炮台的山面之上,有急速蔓延的漆黑长草,顷刻间缠裹而上,有一台炮正待发射,骤然被长草卷上,仓促间炮口被带歪,射出的石弹直直打在金羽卫架起的重盾墙上,刹那间墙破人飞,盾牌在空中急舞,撞到石壁,硬生生带出个豁口,崩出的碎石向着高深急打过来。
高深闪避不及,被石块掠带到后脑,一时间眼前发黑,感觉血都涌到了眼前,意识像针筒里的空气,被压阀霎时压出,又旋即抽上。
丁柳带着哭腔推他:“高深,高深,你没事吧?”
高深抬起头,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颠倒混乱。
——萋娘草在高处盘舞,状如海妖乱发,忽然长长的一鞭抽下,赵观寿的人墙人堡,刹那间七零八落;
——火光憧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