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中猎猎翻飞,仿佛和声。待他舞过一遍,将手中牛骨交给身旁的弟子,双手朝孩童处一扇,岸边即时有村民将孩童抱起送来此处,那妇人见状哭得更是肝肠寸断。一男一女两个幼童都是十岁龄,已知今日要被巫觋献给河神以求雨水,清早就沐洗干净,换上素色麻衣,捆紧手脚抬到河边。两人歪在一起哭过几场,现在被壮年男子抱着走向祭台,更是害怕的面如菜色,混身发抖,恐惧地连哭叫都不能了。
&&&&巫觋不管张着双手似要冲出人群的父母,淡淡一瞥两个孩童,眼中既无犹豫更无怜悯,待壮年男子将孩童抱至跟前,他伸手拂过孩童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双目怒睁,一声大喝:“时辰到!恭迎河神!”
&&&&那两个壮年男子屏息凝神,一个转身,双手猛地将孩童举过头顶,朝桥下的滚滚河水中掷去。岸边的百姓齐齐跪拜叩首,一时间,孩童的惨叫声,妇人的尖叫声,村民的唱诺声,此起彼伏,谁也压不下谁,谁也响不过谁。转瞬之间,孩童刺耳锥心的惨叫之声戛然而止,桥底只剩一艘黑蓬渔船,与翻滚不息的河水。
&&&&当雁迟和明珠一人抓了一个孩童躲进船舱,吴三郎早已备好干燥的薄被衣物。两个孩童尚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苍白着脸,颤抖不止,裹着薄被呆呆地看着几人。闻静思坐在他们面前,取出汗巾轻轻擦干两人面上的水珠,放柔了声音道:“别怕,我们不会害你们,等天下了雨,就送你们回家团聚,好不好?”
&&&&那男孩儿最先回过神,盯着闻静思瞧了片刻道:“你不像神棍的弟子,你是谁?”
&&&&闻静思笑道:“我姓闻,我的家在京城,家中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他们像你们这般大时,还什么苦都没有吃过。”
&&&&男孩儿此时已经缓过了气,脸色渐渐好起来。“为什么要等下雨才送我们回家,现在行不行。我娘没了我,我怕那神棍要欺负她。”
&&&&闻静思微微一愣,问道:“巫觋为何欺负你娘?”
&&&&男孩儿恨恨地道:“我娘在全村长得最漂亮,自从我爹病死了,神棍隔三差五就派人来找我娘给他浆洗衣裳。我娘推了好几次了,直到我放了大黄狗咬破他的衣裤,他才不敢再来。今年他要把我祭给河神,一定是想报复。”
&&&&闻静思眉头一紧,想起两个孩童缺人照顾,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唤来吴三郎道:“三郎,你再去一次村子,悄悄把这妇人接到客栈,千万小心,别走漏风声。”
&&&&吴三郎应声道好,细细问了男孩儿的母亲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闻静思见那孩童面露喜色,又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呢?”
&&&&男孩儿已然对他心生好感,说话都没了防备。“我叫李淼,小名麦秆,她叫林翠珠,小名芋头。”
&&&&渔船缓缓驶出二里,将石桥与百姓远远抛在后头。船舱内闻静思温和的声音与孩童清脆的嗓音一问一答,合着水波荡漾,安宁又舒心。
&&&&闻静思一行人在船中吃了些干粮果腹,回到原处弃船上马,吴三郎回村寻找妇人,吴四郎带着李淼,雁迟带着林翠珠,一路快马赶回建昌。顺利办完了事,心头略为轻松,回程的路上见到越来越多的难民,心又沉了下去。
&&&&一行人快马回到建昌城外,见百十个妇人幼童聚坐在一处,几十个壮年男子背着包袱围在城门外高声呼叫开门,城楼守卫的士兵挥手驱赶,却被城门外的百姓叫骂得缩回头,再也不敢出来了。
&&&&闻静思牵着马走近人群,拍了拍一名年轻男子的肩头,问道:“这是怎么了,守城士兵为何关闭城门?”
&&&&那男子回头见他一身衣衫干净,身上又无行李,不像是逃难而来,便将他当成建昌人,大发牢sao道:“关闭城门?还不是你们建昌仗着离江近,旱年也能吃到水,就不把我们当人看待!说什么救灾物资运送各个县,让我们又大老远跑回去,别吃建昌的救济粮。可你们建昌的官老爷也不想想,我们这一路怎么回去?你看看这里,哪个人不是饿了几天,吃米糠吃野菜吃树皮才走过来的,站在这儿的人,十家有三家死了父母妻子,你让我们回去,没水没粮怎么回啊,这不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么。”那男子说到后来,双目通红,哽咽欲泣。
&&&&闻静思这才明白缘由,看了看城楼上躲得远远的守卫,又看了看眼前情绪激动的人群,最后安抚男子道:“别伤心,我定会让你们留在建昌。”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略带嘲讽道:“求江知府都没用,关城门时钦差驸马爷下的令,你有何能耐让他们开城门?”
&&&&闻静思笑了笑,并不答话,由明珠和雁迟一左一右护着挤过人群来到城门前。雁迟见他神情凝重,心中担忧,压低了声音附耳道:“公子,若现在令城门侯开启城门,恐怕会被杨驸马暗地中伤。”
&&&&闻静思叹道:“我是不怕他上折告状,不过他毕竟是代表朝廷为赈灾而来,即便看法处事与我们相左,也不能当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