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便对上了一双惊恐地眼睛,那人侧着身子,双手拄在车架上,脸上还有来不及收起的看似得意的笑容。
“你在干什么?”韩渠因为掀帘子的动作微微向前倾着身子,皱着眉的样子也因此更加生动。
“我……我在……”叶桉敛了那抹不正常的笑意,正经了脸色,可依旧不能瞬间找到合适的借口,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韩渠不想跟她磨叽,将手伸到叶桉面前,说:“我渴了。”
“对对对!奴婢就是要给少爷您递水的,走了那么久,我猜少爷您一定渴了!”说罢,叶桉便伸手去解绑在腰间的水囊。
车夫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想着姑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不小,敢如此将二少爷当猴耍的人估计还真找不到几个。
不想,在这片刻分神的时间里,车轮便撵上了一颗坚硬的石子,马车瞬时迎来一阵巨大的颠簸。
叶桉坐在车架上,原本还能靠着双手扶着木头稳住身子,可她此刻正侧身取水囊呢,自然也就没了倚仗,毕竟,谁也没料到意外会在此时来临。
随着一阵颠簸和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叶桉身子忽地一晃,生生便从马车上跌了下去!
车夫大惊,立刻勒住缰绳想停住马车,可叶桉先前那声惊呼似乎惊了拉车的马,缰绳勒得马儿发出嘶鸣,最终却也能没将马车停下。
韩渠面色不善,始终沉着脸,快速弯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一个飞身跳到了马背上,双腿发力紧紧夹住马肚,又倾身拽过了扎在马唇上的缰绳。
“吁~”他从胸腔发出沉闷的声音,马的头部高高扬起,前腿抬起,终于停了下来。
韩渠冷静得可怕,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额上却冒了几颗细细的汗珠,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上渐渐变得炽热的太阳。
他迈着步子朝后面赶去,身后跟着车夫,两人一前一后赶到呆呆坐在地上的叶桉,她嘴唇上方淌着两股细细的鲜血,自己却恍若味觉,只是呆呆地看着马车的方向。
韩渠蹲下身子,右手覆上叶桉的肩头,发出的声音带着克制之后的微微颤抖,“你有没有事?”
叶桉愣愣地收回眼神,看向他,似乎依旧没有察觉到自己被摔出了鼻血,甚至还扬起嘴角笑了笑,说:“我没事啊……”
就在此刻,两股鲜血随着叶桉嘴唇的牵动淌到了两唇之间,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里顷刻便充满了铁锈味。
叶桉微微瞪大双眼,似乎感到不可思议,抬起手抹了抹,见袖子上又是一片鲜红,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又走了神儿。
怎么会这样,她摔下车时明明没有磕着哪的……
那时,她身子突然一晃,疏于防备便直直摔了下去,好在以前挨打的日子没少过,躲避危险的本领到是学了不少,她本能地抱住脑袋滚了两圈,最后绊住路边的树才停了下来。
对,叶桉记得很清楚,当时她并没有受伤,甚至还有闲心曲腿靠着树看马车那边的动静呢!
她等着车夫将马停下来,等着他赶过来接她回去,她便可以趁机跟韩渠卖卖惨坐到马车里面去了。
可拉车的马似乎受了惊,步伐混乱开始横冲乱撞,叶桉瞬间捏紧了心尖,屏住呼吸关注着那边的情况。
韩夫人才嘱咐了自己要好好照顾韩渠,这才刚刚出城,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她死死盯着,片刻后便见韩渠忽然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飞身上马,动作敏捷,可惜距离太远角度不适,叶桉看不清他是如何才让受惊的马停了下来。
叶桉愣住了,目瞪口呆地楞住了。
韩渠今日穿了一身质地上好的白衣,他白衣飘飘,看着不像商人,倒像是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客。
红日,烈马,白衣少年……
叶桉想,这辈子她都能记住这个场景,韩渠惊艳到让她窒息,或许,还让她,流了鼻血……
韩渠见她始终没什么反应,心中也有一丝焦急,又问了她一次。
叶桉这才缓过神来,干练地拈着袖口将鼻血擦干净,看见韩渠放在面前的手,正想搭手就着他的手站起来,可伸手到一半又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愣了片刻,她将手转了个方向,对着一脸无辜的车夫。
车夫皱着眉头,不明所以,翘出食指反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叶桉点点头,甚至晃了晃手肘。
车夫看了看同样站在身边韩渠,等着他发话。
韩渠面色无常,淡定站起身来,负手淡定走回马车边,只是在他转身那刻,谁也没有看见,那陡然变得无比冷淡的俊脸是如何的骇人。
车夫将手覆在自己的大腿上擦了擦先前勒马时急出来的汗,弯腰欲将叶桉扶起来。
叶桉一扫先前的呆愣,一双杏眼里盛满了藏不住的狡黠。
在起身那刻,她皱着眉头,右手扶着盈盈一握的细腰,发出一阵痛苦的呻/yin。
“嘶~等一等等一等,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