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语气缓和了半分。
“少爷要是不答应奴婢,奴婢就一直不起来!”
韩渠:“……”
“你压着我的脚了!”韩渠暴跳如雷,怒吼:“起来!”
叶桉的哭声戛然而止,忽然静谧的屋子变得万分尴尬,她猛地低头,发现自己的膝盖正跪在韩渠的脚尖上,他穿的还是昨晚的黑色布靴,和她的白色罗裙相称,黑白分明,晃得叶桉眼睛疼。
她咬咬唇又咬咬牙,跪着从韩渠的的脚上挪开,继续抱着他的腿开始新一轮痛哭。
“为什么要替他担罪?”
“奴婢,奴婢喜欢他,不想让他难过……”
韩渠嘴角抽了抽,低头看叶桉埋着头哭得正欢,忍不住提醒道:“别人有妻室,你知道吗?”
“啊?”叶桉顿住,微微仰头,很是惊讶。
她跟那厨子不算熟,但好歹共事了几个月,居然不知道他已经成家了,这真是对叶桉这个专门探消息的人的一种变相侮辱!
叶桉抽一抽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当……”
“算了!”韩渠打断她,“鸽子汤留着我晚上回来喝,早饭就不用上了。”
叶桉跪在地上,扭着腰看韩渠走出房间,又跪着调转身子,看着韩渠直直走出院子……
所以,他的意思是,早饭他不吃了,鸽子汤他也不喝了?
叶桉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一拍裙子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成功笑成了一个傻子。
……
晚上,韩渠在商行里遇到点棘手的事儿,所以披星戴月而归,叶桉坐在门槛上打蚊子,见他出现,便欢快地迎了上去。
“二少爷回来了呀,我去膳房让人把晚饭热一热!”
能看出来,她的心情似乎不错,走路带着一股风,轻飘飘的,韩渠见她的右脸颊上被蚊子叮出两个疙瘩,被她用手抓过了,红了一片。
她在这儿等了他多久呢?韩渠心尖有这些暖暖的。
“不急,先进屋我跟你说件事儿。”韩渠轻声说。
叶桉听话地跟在韩渠身后进屋,等着他的吩咐。
“明天我要去茶庄,估计要在那边待上两三天,你跟着我一起去。”
“啊?一起去茶庄吗?”
叶桉有过片刻呆愣,随即又反应过来,她是韩渠的贴身丫鬟,离家两三天,自然得让她跟着才算合理。
“奴婢明白了,奴婢待会儿就给少爷收拾行李。”
“嗯。”
韩渠走到桌边的板凳上坐下,抬手拿起茶壶。
叶桉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握住茶壶的手柄,要替他斟茶,一时之间,她的双手覆上韩渠的手背,随即便见他悠悠偏头定定望着自己,直觉片刻微凉片刻炽热。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屋外树上歇着的几只夏蝉聒噪地叫个不停,叶桉只觉眼前人的眼睛比屋外的星星还要亮。
韩渠的手背微凉,叶桉不自觉就羞红了脸颊,一片炽热,到是把脸上那块蚊子叮过的红肿压下去了不少。
“你有没有骗过我什么?”韩渠依旧盯着她的眼睛,企图看进叶桉的心。
她眼睑微扇,眼波不似先前那般清澈,说出的话到是一如既往的硬气。
“奴婢没有!”
似乎怕他不相信,韩渠松开双手就要往地上跪去。
韩渠猛地伸手钳住她的手臂,愣是将她下跪的动作止住,一只铁手拽得叶桉手臂生疼。
叶桉皱着眉头,不明所以的眼神楚楚可怜。
韩渠轻咳,将她拽正站好,扭头看向一边,“我怕你又跪在了我脚上……”
叶桉:“……”
……
晚饭过后,韩渠去了书房看书,叶桉在房里为他收拾行李,忽然想起那几个小蛐蛐还在她房里放着,可她明天就要和韩渠去茶庄了,不能带着它们去膈应韩渠,但也不能留下把几个小家伙活活饿死呀!
她收拾好行李,又去书房将韩渠接回卧房,伺候好他洗漱,趁他放松时才问:“二少爷,明天我能带几个朋友一起上路吗?”
韩渠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刀削的面容看起来更加不食烟火,他挑挑眉,问:“几个?”
叶桉看着韩渠的脸,脑袋一时短路,顺嘴接话,“什么几个?”
“我问你的朋友有几个?”
她仰头望着房梁,似乎正在脑子里计算,片刻又望向韩渠,心虚地说:“好像有七个吧。”
其实叶桉心里挺纠结的,到底是几个她也忘了,说出口的那刻又后悔了。
似乎,有八只蛐蛐的……
韩渠看着叶桉,试探地问道:“你的朋友,不是人吧?”
她有过片刻犹疑,看韩渠越来越黑的脸,大有只要她敢承认他就敢削了她脑袋的势头,最终只能认怂认输,摇摇头,改口道:“没,我没朋友!”
韩渠欣慰地点点头,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