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肝疼。萧英回来后得知了这件事,也是怒不可遏。
还有什么要事,比回家拜见长辈还重要?萧景铎简直不孝至极。
老夫人本来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听到萧英出言呵斥,她心里的气便平了很多,在看到四年不见的孙儿不声不响,只是笔直地站在堂下,心里仅剩的气也消了。见萧英和萧景铎父子对峙,老夫人心里暗悔,连忙出来圆场:“行了行了,人都回来了,就不要再说这些了。铎儿,你这一走就是四年,这几年没受什么委屈吧?”
“谢祖母关心,孙儿一切都好。”
其实不消萧景铎说,老夫人也能看出萧景铎这四年过得不错。当年离京时,萧景铎虽然高中进士,意气奋发,但多少有些少年人的孤傲,即使萧景铎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也不能免俗。可是如今四年过去,萧景铎再次站在老夫人面前时,老夫人竟然不敢再想原来一样随意教训,甚至心里还隐隐有些敬畏,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孙子,而是威风凛凛高不可攀的朝廷命官。
老夫人这些年养尊处优,早已习惯了侯府老封君的谱,再不会露出多年前村妇的拙脚,可是她当村妇的时间毕竟比当老封君的时间长,对县衙人的惧怕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现在萧景铎穿着一身浅绿官服站在她面前,竟然让老夫人想起了当年见到县太爷的心惊胆战之感。
老夫人暗骂自己见识短浅,她现在是侯爷的母亲,面前之人是她的孙子,有什么好怕的。做好心里建设后,老夫人再看向萧景铎,目光就和善了许多:“我儿就是不同凡响,不过四年,官威就已如此深厚,比咱们村里的县太爷还威风!”
其实,他还确实就是县令,萧景铎心里轻哂,懒得和老夫人细说,于是颔首道:“谢祖母夸奖。”
不光老夫人,屋里其他女眷也都感到淡淡的压迫感。萧二夫人和萧三夫人脸上保持着笑意,但心里却在感叹,果然官就是官,民就是民,萧景铎这才走了四年,浑身气势就已完全不同了,他这次被调回京,指不定会被授什么官,但是外放官回京都是升迁,想来不会比原来差,萧景铎日后,指不定成什么光景呢。
萧二夫人和萧三夫人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今日看到了萧景铎,再想想自个的儿子,真是越想越心酸。萧景铎的官运这么好,怎么就没落在她的儿子身上呢?
萧二夫人和萧三夫人在忧愁自家的夫婿儿子,姑娘们养在深闺不谙世事,心思就要单纯许多。萧家的几个孙女悄悄拿眼睛觑萧景铎,扭过头低声和玩得好的姐妹说悄悄话:“原来大兄是这个样子!简直比王家的郎君还英武好看。”
萧景铎离府四年,他自己是个男郎,婚事不必着急,但是其他姑娘却不能如此。等高祖国孝过后,较大的几个姑娘,比如大娘萧玉芳、二娘萧玉丽等早已出嫁,萧玉芒为了避两个姐姐,只能将婚事往后拖了一拖,结果这一拖就撞上了先帝病重,紧接着又要守国孝,萧玉芒真是悔不当初,只能将婚事再往后推,到如今还留在府里待嫁。
除了萧玉芒是和萧景铎从小一处长大的,其他几个姑娘今日才算是认住萧景铎。这几个姑娘都还小,萧景铎离京时她们不过五六岁,事情都不大记得,更别说记住萧景铎这个不常着家的长兄,到了今日一见,她们才惊觉自己的长兄竟然如此俊俏挺拔,比闺中女儿经常念叨的美郎君也不差什么。
岂止是不差,萧景铎毕竟是官身,这四年在晋江县掌管一县之务,说一不二,浑身的气势岂是长安里不经世事的绣花枕头能比的。
几个妹妹双眼晶亮,脸颊绯红地指着萧景铎窃窃私语,萧景铎看得分明,却全然不理。
他的世界,已和这些深闺小姐完全不同了,如今他连内宅中的勾心斗角都不甚在意,更别说几个妹妹的小心思。
老夫人欣慰,婶母们酸楚,几个妹妹新鲜好奇,萧景铎只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最后,他又将视线放回萧英身上。
奇了,今日好歹是他外放回京的日子,吴君茹呢?就算两人关系不睦,但吴君茹作为一个世家出身的继母,不至于连面都不露吧?
许是看出了萧景铎的疑惑,老夫人略有尴尬,咳了一声说道:“你母亲这几日偶感风寒,正躺在屋子里养病,这才没法来见你。”
大正月得风寒,倒也是巧。萧景铎心中冷笑一声,不打算深究:“原来如此,侯夫人幸苦了。”
却矢口不提侍疾的事。
老夫人虽然尴尬,但也拿萧景铎没办法。吴君茹自从几年前和萧景铎彻底撕破脸后就沉寂下来,每日只盯着儿子读书习字,不大管府中之事,连娘家也不走动了。今日萧景铎回京述职,这是长房的大好事,却不是吴君茹的,所以吴君茹不愿意出席在老夫人意料之中,萧景铎不愿意去探病尽孝也在老夫人意料之中。
老夫人嘴里发苦,她名义上是祖母,府里最尊贵的老封君,可是她既不敢拿捏出身高贵的儿媳,也不敢拿捏登科入仕的孙子,只能由着这两人在她眼皮子地下打机锋,真是窝囊极了。
更何况,虽然吴君茹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