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着这一时半刻,好歹回府换身衣服,修整一天啊!老夫人还在侯府里等着呢!”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萧景铎已经翻身上马,一抖马缰就朝前方疾驰而去。侯府之人吃了一嘴浮尘,心里晦气不已。
已经到了京城,陈词也要和秋菊等人分道了。女眷们依依不舍地道了别,这才各自登上马车,由下人护送着朝两个方向走去。
直到已经看不见了,陈词才放下掀帘子的手,幽幽叹了口气。
晋江县这四年,陈词看到的萧景铎总是不疾不徐,胸有成竹,还从没见过他这样不给别人留情面。即使萧景铎和家中关系不睦,以萧景铎的品行,也不至于对下人摆脸色。
那么他今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耐烦听,急忙离开又是为了什么呢?莫非,去吏部述职便真的这样急?
……
萧景铎心急如焚,几乎一刻都等不得了,他甚至都懒得听侯府下人将话说完。反正他们说来说去,总是劝他回侯府拜见祖母父亲,可是这些人,哪里能及得上他现在要做的事情?
萧景铎用最快地速度冲到宫城,然后递了帖子进去。
他现在官品太低,还没有到可以随意面圣的程度。虽然容珂仅是公主,但她代揽朝政,和实权帝王也没差什么,萧景铎没有提前传话就想见到容珂,有些难。
本来萧景铎都不报什么希望了,可是意外的是,仅过来小半个时辰,宫里便来了人,领着萧景铎往里走。
举目四看,太极宫处处都是白幡,在枯枝残雪的映衬下,巍峨的宫室更显肃杀。萧景铎被人带到了两仪殿,一入门,他便看到了一身重孝的容珂。
他心中突然毫无来由地钝痛,几乎是脱口而出:“殿下!”
第85章 摄政
“殿下!”
容珂回头,便看到萧景铎站在大殿门口, 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他身上风尘仆仆, 看起来像是刚刚到京, 还没来得及回府休整。
“你回来了?”容珂极浅地笑了笑, 自从父亲走后, 她几乎再没有笑过。“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路上可还顺利?”
萧景铎不知道该回什么,容珂明明笑着, 他却心疼不已。四年不见, 她长高了很多, 容貌亦大盛, 可是萧景铎并没有关注容珂出众的美貌, 反而更注意容珂的身形。
她怎么清瘦了这样多?
印象中的容珂总是胜券在握,眉目飞扬,而现在她身上的色彩却沉寂下来,单薄冷寂, 几乎要与殿外的雪融为一体。
容珂失去祖父的时候, 他不在身边, 如今容珂再一次失去父亲, 他却还是没赶上。
萧景铎心中百感陈杂, 一瞬间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和容珂说,可是下一瞬间, 便又什么都不剩。最后,萧景铎只能低声道了一句:“殿下, 节哀。”
“你今日才刚到长安吧,竟然直接就进了宫,其实你不必这样急,路上周缓几日也不碍事。”
“殿下之令,不敢怠慢。”
容珂叹了口气,虽然她嘴上这样说,但看到萧景铎格外重视她的手令,甚至为此披星戴月地赶回长安,她心里多少有些慰藉。既然萧景铎已经到了,容珂便放下手头之事,带着萧景铎往东殿走,那是她处理朝事,会见臣子的地方。
“我看兵部的折子上说,你这几年在晋江县颇有建树,还和南诏打了几仗。这几年南诏情况如何,边境有多少驻军?洱海原五诏如何了?”
她丧父不过十余天,寻常人家的姑娘这时候谁不是以泪洗面,由亲人长辈好生安抚着,唯有她,深深压抑住自己的丧亲之痛,甚至还要打起Jing神Cao心朝政。
萧景铎十岁的时候丧母,那时他感觉天都塌了,好一段时间连话都不想和人说,容珂和先帝感情甚笃,悲痛之情绝不会逊于他,正是因为了解失去至亲有多痛,萧景铎此时才会格外心疼容珂。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说道:“殿下,你不必这样逼迫自己,多休息一会吧。”
容珂已经坐到东殿的桌案后,听到这句话,她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她是摄政公主,这段时间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她,都在逼她表态,要么做出些功绩,要么退位让贤,唯有萧景铎对她说,你应当多休息一会。
可是容珂哪里有这个时间,她甚至都没时间悲痛父亲的逝去。容珂很快就将情绪稳定下来,说道:“我没事。”
她是乾宁,她是开国唯一的摄政长公主,她会实现父亲未竟的心愿,让这片河山乾坤安宁,蒸蒸日上,她怎么会有软弱这种情绪呢?
容珂又问了些南诏和剑南的事情,最后对萧景铎说:“你这四年功绩极好,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先回去吧,官职调令过几日会下发。”
萧景铎知道再说也无用,而且他是外臣,天黑后也不好长留宫中,于是只能不情不愿地告退:“臣遵命。”
萧景铎往后退了两步,最后还是忍不住,盯着容珂的眼睛说:“殿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