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才十七岁。过几年,你会自然地想起来的,对你的冲击会比较小。”
“十八岁,”李默梵严肃地纠正道,“已经是1937年,我成人了。我逃避了六年,现在这个秘密得终结,不然即使离开,我们也生活在它的Yin影下,刽子手们会纠缠下去。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想用理智和意愿来决定,而不是依靠潜意识。亚兰,告诉我,你能解开林雅的催眠吗?”
亚兰蒂尔朝他凝注了半晌,他觉得自己该是世界上最了解李默梵的人,但他仍然不时令他感到吃惊和意外,“如果你是问能力的话,我做得到。”他说,“我答应你。”
“一个星期后开始,”李有点紧张地问,“你觉得催眠要用多少天,之后我们能走了吗?”
亚兰蒂尔把各种日期在心里想了一遍,说道:“催眠最少要经过五天,和你当初接受到的一样。接下来还要调整一个星期,然后再做一个疗程,我们按总共一个月来算,我想你到时可以动身了。我不该和你说得这么确切,但如果瞒着你,你反而会乱想,如果有突发状况也会应付不了。”
他看到小P不知何时悄悄走进了房间,就把它抱起来,放在李默梵的腿上,“我们连它都能带走。这一个月里,你要做的就是安心修养,什么都别想。”李默梵看到小P熟练地团成了一个绒球,在他膝盖上安顿下来,摆出暂时不想动的模样,他挠了挠它的小耳朵,小P比几个月前稍微长大了一点,但仍然是小小的。他舍不得丢下它,亚兰蒂尔考虑到了。他忧郁地想,自己居然需要两个疗程,时间不能再短些吗,但亚兰蒂尔肯定什么都想到了,没法更提前。他用手指戳了戳小猫,不许它睡觉,说:“亚兰,再念一段书行吗?”
当晚,亚兰蒂尔又按照惯例弹钢琴、放唱片时,柏林剧院正在上演《仲夏夜之梦》。随着纳粹党对娱乐生活的控制不断加深,允许上演的剧本受到的检查和限制多得可怕,观众们仍然给予好评的只剩下经典的老剧,像莎士比亚。戴芬坐在她的化妆室里,她刚刚扮演了妖Jing王后。她瞧见妆台上多了一只造型细长,如仙鹤般优美的淡紫色琉璃花瓶,里面插了一支长jing的红玫瑰,下面压了一张淡紫色的卡片,署名是伏尼契将军的姓名缩写。
这位四十多岁的将军最近来得很频繁,几乎每场演出都到,送给她别出心裁的Jing致礼物,并且将车子停在剧院专供演员进出的门廊外等候,接她去吃夜宵,或者喝一杯酒。
剧团里的其他女孩都劝她接受他的追求。他位高权重,而且仪表堂堂,行止之间一派军人风范,又没有妻室。戴芬表现得略显矜持,但依然时常同他到酒吧去消磨散场后的时光,就像今晚。
她换下戏服,卸了装,披上一条长披肩,就走出剧院,坐上将军的汽车,一起到了常去的酒吧。
“您今晚Jing彩极了,”将军说,“就像森林里的Jing灵,我看到了参谋部的冯·穆勒上校,当您出场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直了。”
“您越来越幽默了。”戴芬微笑着说,“那不过是因为特效的灯光和背景。我们新换了一位出色的舞台监督。”
他们谈论了十分钟设计和服装,伏尼契将军在审美方面颇有品味,对话还算趣味盎然。之后话题又转到枪械上,伏尼契将军对枪支和坦克的喜好,大概超出对戏剧一倍以上,他常常描述所收藏的各款□□,军队新配备的坦克款型。
在酒吧里叙谈常常令戴芬想起亚兰蒂尔,还有他们最后的那次见面。亚兰蒂尔不是个话很多的人,但她倾心于他,几乎从初次见面就是如此,她无比牵挂地期盼着重逢。
她和亚兰蒂尔的父亲通过不少次话了,沟通良好,老先生说话智慧而风趣,坦言很喜欢她。
“您最近看上去有些疲倦,会不会工作太忙了。”她对伏尼契将军说,“想到即将发生什么,我就为您的安全感到忧虑。”
“您这样的姑娘都害怕战争,但这是我们的天职。”伏尼契将军说,跟着叹了口气,“备战没什么,我烦的是那帮党卫军,他们不断想把手伸进我们内部,什么机密都要插一脚。”
“是上次那位心理医生的事吗?”戴芬问道,“我都忘了他叫什么名字,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为一名医生大动干戈呢。”
“我本来不关心此事,”伏尼契将军看到戴芬微微好奇的表情,他心动了一下,说道:“但军部和党卫军近期为此做了一次高层会谈,我才向贝克将军问了一下。说来荒谬,我们在和希姆莱争夺一个Jing神病人,双方都相信他知道一个极重要的秘密。这个人好像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在我们手里,请了专家来研究他的病况。”他讲了一会儿,戴芬感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得很急,她终于从军部这边得知了亚兰蒂尔的任务和处境,今后将有机会听到更多,她能帮到他了。
“可怜的孩子,”她说,“那么小就得了心理病,”随即想起这孩子业已和亚兰蒂尔共同生活了四个月,她都羡慕了,她也很可怜。
伏尼契将军微笑了,他很喜欢戴芬的反应,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富于同情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