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扫山脚?”
鹿葱:“扫什么,大自然和谐共处不好么?”
“……”
段长生说:“一直下雨,无心修炼啊。”
鹿葱:“雨招惹你了?”
“……”
段长生:“你讲个笑话。”
鹿葱:“我跟我师兄的大徒弟说,我可以把屎变成金子,我那师侄不信,拿铲子捡了屎来让我变,我说我变了啊,我那师侄说看不出来,我说,你捏一捏就知道了啊。他捏了。”
“……”
这笑话不知她是和谁分享的。
段长生:“我家里有皇位要继承,但是我必须娶各方诸侯之女以安天下,从此抛下你,你觉得能接受吗?”
鹿葱:“下山的路有三百七十一条。”
段长生:“那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
鹿葱:“我已如此普通,请兄台就此放过。”
段长生:“想睡你怎么办?”
鹿葱:“人生在世,你想点什么不好?若要长眠,我便送你!”
这是要掏刀子了,那位说想睡她的兄台看来下场有点惨。
段长生:“活着为了什么?”
鹿葱想了半天,说了几个不同的答案:“为了生存。”“为了变强。” “为了登道,飞升彼岸。”“为了世间有人希望她活着。”“为了让世人记住那些已死的先贤。” “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实在无趣,但死也未必有趣。”
这是她不同时期的答案。
段长生的脑海里,依稀能记起她站在峰顶,能远观到神都的先天阁,那里陈列的人她大多熟悉,她也只会对那个方向露出些许依恋的情绪。
他觉得,她是感受到孤独了。
那些她认识的人,四海云泥的牟修楼陀、Yin墟的公子悉檀、前朝太子,总是和她距离远了些。
因为他们也只是她的小辈,虽然都以她的朋友自居,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她真正的朋友是他们的父辈,四海云泥的祖师夜摩,Yin墟悉氏的家主悉崇,前朝的神皇寂融,她的师兄宋让真人,她的师父列山祖师慕隐麟。
她之所以可以随便命令这些小辈,不过是源于父辈生前的交代,他们必须要世代地守护着父辈的好友,并且待她一如平辈,不能使她觉得和他们距离太远,不能仰视她,只能让她感受到亲切,直到她也走上父辈的终途。
但是,即便这些人对待她像对待平辈一样说话,他们内心的惶恐,从“随叫随到”这四个字上就能体现。即便他们自己都不想承认。
如果是真正的朋友呢?
段长生想着那天他被绑在石柱上,那三位大人物突然出现,如果是他们的父辈,会怎样?
初时只闻震耳欲聋的琴声而胸腔震荡,神情糜乱,呼喊嚎泣,那是前朝寂融的琴音,意味着剜心。
而后,岐山五峰的所有弟子的眼睛被刺得睁不开,如果他们能睁开,就会看到天上无比巨大的一只金色佛掌,那是夜摩祖师向着岐山出掌,意味着舍身。
再后黑云压城,白日变成黑夜,天上出现一道青绿色闪着鬼火荧光的大印,那是Yin墟家主的冥道印,冥道印Yin影所及之处,意味着魂灭。
所以她根本不需要老友出面,她的老友们也根本不会出面,就可屈人之兵了。而当看到这些小辈都迫不及待地出现在明台上空,叽叽喳喳,她更孤独了吧。
段长生想了想过去,再看着鹿葱。这两天没问它问题,它有点蔫。
最近注意力都在顾九雏和那只猫身上,冷落了它。
段长生搜刮了半天肚肠,实在想不出什么要问的。他如果真要问,就会直接问她本人了。
现在她不就在床上么。
段长生看了殷情一眼,还是回头过来安抚鹿葱,“那这样,我今日既没甚么要问的,你想问我什么?”
鹿葱半天没说话,它大概没这个机制。
段长生不打算等了,准备随便问个吃什么喝什么天气怎么样,就趴桌上睡去,结果听鹿葱说:“我想问,这世上的飞升其实并非如人所想,登高翻界,而是指重来,如果我能重来,那是否意味着其他飞升失败之人,也可以重来?如果我想知道,是不是就必须先过死关?”
段长生慢慢爬起,盯着鹿葱的眼睛,突然盯向床上修炼的殷情。
她当初早已经知道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飞升,所以是自己找死的么?
但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她重来了。
那么接下来呢,她要去寻找其他人,和她一样的人?
……
一年之中,谷神峰掌教洞xue上空一直被突破的光环点亮着。
殷情白天不停地突破,不停地“嗑”药,没有睁开过一次眼,也没动过一次。到了晚上她就会变成猫,在山间奔跑喘息一阵,最后段长生会狠狠地将她摁在怀里,抱着躺在地上睡觉,而色究竟因在顾九雏身体里醉醺醺、软绵绵,只能在禁制内挪动哀嚎,白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