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儿刺,那动了太学,才是真的捏住了他们的脉门。
“陛,陛下,这样只怕朝臣们会大力反对的......”平安也是仗着心腹才敢胆儿大的插上一句。
说着,他还下意识抹了抹汗,仿佛已经能看见在朝堂上争论得面红耳赤的那一幕了。
楚越头也不抬,“嗤”笑了声儿:“怕什么。”
国子监一向是举荐入学,而他现在,不过是改了一下,变成考核入学而已,让太学这个大圣的最高学院更公平公正而已,并没有大改大动的,谁能说什么?
平安紧紧闭了嘴巴。
这看着确实只是稍稍动了动,但只是稍稍煽动了下蝴蝶翅膀,影响可大了。
满朝文武官员上上下下那得多少人?家中有多少子弟?谁不想蒙Yin直接入太学省去了十年的寒窗苦读,但对小官小员们来说,他们根本拿不到举荐名额的。
每一载的举荐名额只有那数十人,除了朝中重臣手里捏着的名额,唯一能进去的就是通过观澜书院进去,而观澜书院里头错综复杂,真正能凭借自身学识被送进去的又有几个?
所以这就形成了一股链条,重臣们的子弟越发朝上走,小官员家的子弟只能到处找门路,或者依附在重臣们或者世家身下,前者越发稳固,地位越发高高在上,后者汲汲营营,少有真正出头之日。
不少小官员家的子弟也可通过科举改变现状,但科举之路本就艰难,尤其喜向寒门子弟倾斜,也难以成为风气。
如今的圣廷,在楚帝下达了不少旨意后,也让普通的小官员们看到了希望,但长久以来的官宦子弟走太学的路子早就根深蒂固,需要转变思想,非一朝一夕的事。
但楚越此举发了下去,立马就让太学那些真正掌握着举荐资格的重臣们失了招揽人的机会。没有资格的人不再需要到处找门路,搭上去依附他人,只需要考核通过之后就能入太学,看到为官当臣的希望,那么,看似一个小小的改变,损害最大的可就是那些重臣和世家了。
平安谄媚着脸,真心夸奖:“还是陛下深谋远虑,如此一来,百官相互勾连的机会就大大减少了。”
楚越把写好的折子一扔,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你个马屁Jing。”
平安当没听到,嘿嘿直笑。
楚越点了点那道折子,“让中书省按折子上拟旨。”
“是,奴婢这就去。”平安正要捧了折子出门,楚越思虑后,又喊了他回来:“算了,先放朕这儿,待过两日科举同殿试功名一同颁布。”
这五百一十三位贡士的策问试卷批阅很快,不过三两日就能钦点出各功名发下去,举国欢庆,平安把折子单独放好,心里对诸位大臣满是同情。
人家在欢庆,他们恐怕就在哭泣了。
日落十分,五百一十三位贡士陆续走出临华殿。
主审官们连夜对试卷审查了一遍,由姚右相和钱尚书接手,后呈递到楚越手上。
这两日,不止各贡士们在等着大圣开国第一批进士老爷们的名录出来,就连城中各家老百姓也不时谈资着这些有气运的学子。
诸如什么头名的戚贡士、许贡士等,被人们议论得最多,其中妇人们占了大多数,因为这一批靠前头的贡士们,大都还未成家,他们姿容都不错,最不济还有着一身书生气,而且马上就是正儿八经的进士老爷了,城中都传开了,说要榜下捉婿。
传到这些人耳里,大都无奈的笑过。
其中,鹿尧的名字也被提及了起来。
鹿尧出生凤阳大家,文采学识自然不在话下,会考的时候,在经试上吃了些亏,但位置也在前几十名里头,提及他,难免叹气遗憾。
这一批贡士们其实都不小了,前两年战乱,无心娶妻嫁女,如今朝廷一稳固,成亲的数不胜数,泰半贡士对捉婿其实也并不排斥,毕竟都说成家立业,眼瞅着这业要立了,成家就是头等大事。
遗憾的是这般男儿配了个母老虎,要不是这母老虎太凶横招惹不起,许是有不少人家对他下手呢。
殷崇元在里头就显得平淡无奇了。虽说他气质沉稳,但到底一张脸有些吓人,而且听闻又是娶了妻的,倒是很少有人提及,连带着的其他身有“残疾”者跟普通学子们比起来,都显得门庭冷落了些。
楚帝一力推动了科举放宽,在会试中,险些有一千举子报名,而跟殷崇元这般或破了相或有其他的举子便有二三百人。
这二三百人原本就取得了举子身份,如今又参与会试,成功夺取了贡士身份的便有七八十人,这么一群人走在一处,在最开始进梁上时难免被人指指点点,但学子们都走到了这个地步,心肠早就硬了,又有当今皇帝的维护,如今也让人觉得坦然。
但坦然归坦然,真要挑女婿,妇人们还是把目光望向了别处。
要说这身有“残疾”的学子最厉害的一位还是那如今贡士的第三名,鲁伟。
鲁伟是个大汉,身高八尺,模样憨厚,但额间有一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