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跟老大夫妻商量商量。回头一准儿给您回话。”贾母矜持道。
柳夫人赶忙起身赔笑道:“老太君太客气了,您老并二小姐连带府上诸位都是我们柳家的恩人。若非二郎那孩子也算有出息更是对二小姐痴心一片,苦苦哀求。且依晚辈拙见,二郎和二小姐实在般配。两个孩子也算青梅竹马,不然晚辈实在不敢贸然开这个口。”
贾母笑道:“柳夫人过谦了。二郎那孩子老婆子我看着也确实是人中龙凤。”
二人又说了些旁的话,柳夫人便起身告辞。贾母命鹦哥叫来迎春,禀退下人后,不提柳湘莲提亲之事,单问迎春玉镯去向。
却不知迎春早得了丫鬟通气,柳夫人这边厢才入府门,迎春已然知晓。等到柳夫人表明来意,秋霜那边就开始冲迎春要起打赏了。
此刻,迎春见贾母问,也不忸怩,信物既然都送了出去,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迎春直视贾母双眼,大方答道:“迎儿斗胆直言,迎儿与二郎两厢情愿,希望祖母成全。”
贾母早有准备,又极溺爱迎春,哪会吃惊生气。只是她毕竟世事遍历,深怕迎春一时情动,作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神情一肃,冷声问道:“柳家已然没落,依祖母看,冷二郎性子太过洒脱,放达不羁,才华横溢,却刚极易折,若他性情不改,仕途上恐怕无甚出路。你当真考虑清楚了?”
迎春肃然点头道:“迎儿考虑清楚了。迎儿以为不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况且对内荣国府有哥哥振兴家业,柳家有泽莞后继香灯,对外迎儿有迎香坊帮衬,再加上祖母、父亲给迎儿攒的、攒的嫁妆,哪怕以后世事艰险,迎儿自信当有立足之地。”沉yin片刻后,迎春小小声补充一句,“易得无价宝,难觅有情郎。”
贾母听见,哈哈大笑。
至此,柳湘莲算是勉强过了贾母这一关。只是贾赦还不放心,命人去盘查柳湘莲这些年游历江湖的所作所为。
起初下人回报的都是柳湘莲寻找堂弟途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举,贾赦听罢颇为满意,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直到金哥悄悄报与贾赦知晓,柳湘莲竟是票友,曾经在大戏班子里串过戏。
贾赦听罢,撂下茶杯直冲梨香院揪起正与凤姐一同磨墨读书的贾琏,命他去寻柳湘莲过府听训。
贾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知柳湘莲求娶迎春之事,以为父亲要见未来女婿,也没多想,奉命离去。
等到柳湘莲上门,贾赦又反悔,揪着人去了天香楼。二人在雅间坐下,贾赦还没开口质问,柳湘莲先拿出一个蓝地粉彩开光山水诗意双喜樽双手捧给贾赦。
贾赦当即眼都看直了。他平素也没什么喜好,不过喜欢收集把玩些古董字画,自诩文玩行家。贾赦细看这个双喜樽,只觉色彩艳而不俗,瓷质滑而不腻,所绘山水、所题诗句皆是名家大作,自有风骨。不大一个瓷樽看去竟颇有些年头,必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只不过出处来历他一时倒看不出。
柳湘莲见贾赦两眼放光模样,便知他极喜此物。可见,这马屁拍对了。柳湘莲不等贾赦提问,先答道:“此物乃小侄在外游历时偶然所得,归家后压了箱底。今日蒙伯父召唤,忽然福至心灵,将其取出。可见伯父与这开过光的双喜樽有缘。伯父若不嫌弃就请收下它,以免被小侄这不识风雅之人将其束之高阁,使明珠蒙尘。”柳湘莲这番话说得极为漂亮,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任凭贾赦刻意挑刺也说不出半点不好。
“嗯。”贾赦故作高深地摸了摸胡须,心底早乐开了花,小子还挺懂事。不过他可没忘此行初衷,皱起眉头,开门见山问道:“我怎么听说,你曾串过戏?”
戏子低贱,古来如此。
柳湘莲确实没想到贾赦找他来是说这件事,当下一五一十将他易装易服改扮戏子之事和盘托出。
当年他尚年幼,虽得圆清大师传授与指点,到底独行江湖多有不便,且泽莞被拐,极大可能被卖去豪门世族。内院深深,他一个外男,哪能从容进出?
起源还得追溯到柳湘莲十岁那年春天,他循着一点蛛丝马迹找到江南一户富商府外。奈何院墙铁青大门禁闭,柳湘莲在外踟蹰良久,不得其门而入。忽然一阵乐声传来,戏子咿呀唱作,柳湘莲得此提醒,从此借串戏之名堂而皇之出入深宅。
说来,并非什么光彩之事。只是柳湘莲直言不讳,态度坦诚,光明磊落,一时间,贾赦倒说不出批驳他的话语来。
“听闻你也中了武举,可有去兵部报名?”贾赦转而问道。
“尚且不曾。”柳湘莲答道。
“为何不去?”贾赦问道。
“愚侄不自量力,明年春闱欲仿琏兄下场一试。”柳湘莲淡定回道。
“哦?可有把握?”贾赦斜瞟柳湘莲,目光沉沉问道。
“必全力以赴。”柳湘莲郑重答道。
“既如此,这剩下的几个月你就安心读书备考,旁的事莫要Cao心。”贾赦故意话只说一半,不清不楚的,欲要看看柳湘莲作何反应。
哪知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