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样的人,至少当前苏锦是这样的人。人的心都是rou做的,苏锦虽然一向冷冰冰地,但是对下人的好,她们都心有所感,任是石头般坚硬的心也该化了。
苏锦一时觉着有些头疼。她叫人搀起了那个丫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奴婢名叫简言,简单的简,言语的言。”
苏锦笑道:“简言简言,你倒真是一点也不简单啊!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要在我这里耽搁地太久,否则回去又该挨责罚了。”
简言走了以后,默娘看着冷掉的饭菜,道:“王妃这饭须得热一热才行。”
苏锦摆了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我不想吃。”
兰香正想劝阻,默娘连忙使了一个眼神阻止她。待众人都摒退以后,屋内只剩下默娘和苏锦二人。
“默娘有事么?”
“王妃是不是还想着方才之事?”默娘在南宫恪没出生前就陪着容妃,自小在宫里活着出去的人怎么会没有一点察言观色的本事。
苏锦自小缺少母亲的温情,默娘在她进府以后时时关照着她的衣食住,时日一长,难免将她视作母亲一般的亲人。
默娘的话刚一问出口,她便喉头禁不住哽咽,道:“现在唯有您能体谅我的心事。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做才能够应付这一切,我想逃离这儿,离他们远远地。南宫恪娶了我,却让我平白受这种委屈!”
默娘上前拉过苏锦的手,笑着安慰她道:“傻孩子,难为你还能坚持到现在。殿下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性子原来不是这样的。只是他的母亲蒙受不白之冤仓促离世,世人又对他流言相向。可怜他小小年纪便要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他的性子是从那时候开始慢慢变成这个样子的。可是他看着面冷,内心里仍然是善良的。这一点你要相信他!世人都被他的战神身份糊弄了,那孩子的谋算和狠毒只用在敌人的身上,战场上嘛,你也知道这是难免的。你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你们注定要比平常人辛苦一些,我看得出殿下对你的耐心和心意,你须得多给他一些时日,你们只有慢慢走进了彼此的心里,才能一起度过难关。现在的这些小喽罗,不足以说明问题。他的心思一直都在你这儿,你不必担忧,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让他看到你心里也是在意他的。只要他看见了你的真心,他自会寻你的。”
苏锦靠在默娘的怀里,说道:“我们的关系不似你想的那般单纯,我没想过要嫁给他。对这桩婚事,我一开始便是不情愿的。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只是演戏给旁人看的。我不去奢求他的心,我只是想,哪怕是做戏,他也要做得像一点,不该这么糟践我的自尊。若不是他的娇惯,白诺成今日怎么敢打发一个丫头当众羞辱我!”
默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锦,叹口气道:“你们这俩个傻孩子,真是倔地要命!不管你们出于什么原因才成亲的,只要成了夫妻,那便说明你们这一世的因缘不浅。换个角度来说,即便你已经打算要长久地离开,可是如今你人尚在府中,难不成你愿意看着别的女人霸占了你的丈夫不说,还日日来你面前羞辱挑衅你么?”
苏锦强撑笑脸道:“随他们吧!往后我再也不掺和他们的纠葛了!”
“什么叫掺和?”默娘有些无奈,“女人啊,这辈子终归是要嫁人的,不管你以后去了哪里,和谁相守白头,你的命运终归是绕不开夫妻相处的。男人啊,天生的就爱寻花问柳,你要做的就是在那些莺莺燕燕面前树立你正妻的威风。男人是可以管教的,那些上赶着做小的,哪个是省油的灯?你不管教自己的男人,反倒让外面那些捷足先登,灭你威风不说,往后你的好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古往今来,生出多少宠妾灭妻的腌瓒之事,细细究来,哪一个不是因着原配妻子的一味忍让?放任不管只会把男人推地更远,你把这世上唯一的靠山反手推给别人,让别人决定你的死活,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听到这里,苏锦仍然是那副冷淡的神情,只是眼里的困意渐深,她小声地反驳道:“我向来不屑与人争夺,谁说的女子嫁了人就只能依靠丈夫度日?我就不相信一个人有手有脚,挣不来衣食麻钱,一定要靠着别人去养活?”
看她倔强而天真的样子,默娘知道这姑娘对这个世道了解地太少了。她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宁愿受着丈夫的暴力也不愿被一封休书离弃了。女子一旦嫁了人,一生只能恪守着夫纲去仰人鼻息地苟活着。被休弃的女子,素来是没有活路的。曾经依靠的娘家以她为耻,人人都来欺凌她、唾弃她,她的命甚至不如蝼蚁,一边受着千夫所指,一边等着死期来临。什么自尊?什么人格?都是文人笔下的笑谈!算了算了,不想了。默娘又勾起了伤心的记忆,她曾经深入骨髓地痛过,所以她不愿看着眼前人重蹈覆辙。可是她有什么法子呢?看着苏锦沉沉的睡颜,她又一次陷入沉思。
☆、谋生
第十八章
次日一早,苏锦边吃着早膳,边对众人公布了一个消息:她要出去谋生,证明自己是可以脱离男人而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