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父开完会赶到医院,辞穆还在急诊室,辞母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低声的啜泣。
“你怎么鞋子都不穿?”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蹲下去看了看辞母被冻红的脚,放到手心里捂了捂:“别着凉了。”
辞母摇了摇头,拭去眼泪。“他出血很严重,刚好三个月不到”
“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叫司机看着。”辞父冷着脸说:“小的那个没了就没了吧。”
辞母当下给了他一巴掌:“离婚。”辞穆的脾气完全继承她的,平时很温和,耳朵里听到什么不好听的也会自动过滤,可是生气的时候简直像暴怒的狮子,更特别是护崽的母狮子。
辞父愣住了:“你你打我?”好像他活这么长,没有被女打过似的。
留在他身边的人也没有主动说要离开他的话,更别说离婚了。
失去标记的,生活会比结婚前更艰苦,因为身体的关系,没有了标记会渐渐的衰弱,寿命会变短,一般的家庭,既便过的再不如意,都不会轻易的说离婚。
辞母很难过,只是想着还躺在急救室的儿子,只能努力坚强起来。“离婚吧,我和儿子一起过就好了,他也不用被你逼着嫁不喜欢的人。”
“你疯了?”辞父脸上还留着指印,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这:“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如果你生了一个,我一定会让他成为我的继承人。现在我费心帮他找一个能依靠的人,让他签了一夫制约,这还不够用心吗!”
辞母的双手被他握在手里,她微微有些动容。刚刚打的那一下很重,但是她的竟然没有生气。但是这不够。“你们这些人啊,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她抽回手说:“帮我去买双鞋子,我在这里等他出来。
“好,我帮你去买。”辞父马上被支走了,甚至都没打算让司机去做这些事。有关离婚的事,他一句都不想提。
过了一会儿,辞穆穿着病号服被推出来,他躺在床上,侧着身子,手臂虚弱的护着小腹。
到了这时,他仍然想保护肚子里的小宝宝,就是这样的心软,深爱着自己的骨血。
“妈妈”辞穆对母亲露了一个发虚的微笑:“我没事渴”
在急救室躺了三个小时,流了一些血,是该补不少水了。
辞母松了口气:“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宝宝能吃什么?”辞穆问:“它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傻孩子啊。”
酒淳回到主宅,替他安排这事的舅舅马迫不及待的问他结果:“怎么样,他看上你了?”
酒淳回忆辞方方那谄媚的模样,皱着眉说:“看不上。”
“什么?”舅舅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你几个表哥求我去我也没答应,你竟然看不上?辞家敢拿出那种契约,可以想象辞苗苗有多重要,以后的资源肯定也不少!”
酒淳却说:“婚是我结的,资源却不归我。你以为我真会受你们的摆布,我先前就说过了,不合我意我绝不同意。”
舅舅听他话中有话,问:“你看不上辞苗苗,那你看上了谁?”
酒淳看着手里的茶水,茶叶伸展枝叶在上面飘浮着,仿佛一个落入大海中无助的人。“陪着他来的那个。”
舅舅不敢惹他生气,虽然他辈份大,但他没本事,家主正眼都不看他,但是他这个侄儿很有志气,就是混在自己儿子公司很屈才,如今家主要用人了,他们当然要把酒淳推出来好让家主看到,优秀的青年俊才,酒淳就是啊。
显然酒淳并不是太愿意这样。
不过年轻人嘛,不原意用家里的资源,只想一心打拼的确很上进,但是机会在眼前不牢牢抓住就是傻子作为。
“好,一会儿我帮你去问问。”
没一会儿,舅舅就带回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那个辞苗苗,未婚先孕了。辞文杰说,他愿意再退一步,只要你肯接受辞苗苗,好处绝对不会少,有一些可以带在辞苗苗的嫁妆里。”带在嫁妆里的意思就是,这些东西将来都是属于酒淳的,和主家没什么关系。
怀孕?
酒淳想到辞方方期间还在不断的喝冰水吃刺激的食物,并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竟让自己也看走眼。他当即拒绝:“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傻吗?这么好的条件,大不了以后孩子生出来丢孤独院了就行!”舅舅试图挽回侄子的心意:“酒淳,你是外姓,能得到家主的赏识就别不识好歹。”
酒淳放下杯子转身就走,他没什么心思和主家的人周旋,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非常错误。
辞穆为他难过的样子,他根本无法忘记。
他和那个人相亲的时候,辞穆装作在玩手机,其实一直在偷看自己,他总是不自然的去摸眼角。
原来辞穆也是个爱哭的小屁孩啊。
酒淳在酒柜上找出一瓶酒,拔开塞子,倒入放满冰块的杯子中。深冬的夜里十分寒凉,他喝着冰酒,酒水滑入肚中,凉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