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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过两次,燕鹜给我服了药,没有什么大碍。”闻楚淡淡地回答着,语气忽然有些忧伤,“王爷的确好久没来了。”
言穆笑了起来,阔步走向他,韩碣早已习以为常,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只是,这一次,却是心如刀割。
他并不是怪闻楚依恋着王爷,也不是怪王爷将闻楚当做金堂的替身,他只是害怕了,怕以后连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也不可以。
三年前他被派去接一个人,漆黑的夜,连星光都没有,他拉着马站在风里,火把被吹得倾斜,马车自夜雾中碌碌而来,没有马夫,他停下马车,揭开帘子,车里的人蜷缩在软榻上,白衣胜雪,清秀的眉眼仿佛散着月光。
他的身子颤抖着,韩碣上前查看,刚触到他被救命稻草般的抓住,贴上身来的寒冷让韩碣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在第一时间要推开他,却被死死地搂住,闻楚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不断喃喃着“冷”。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药香,充斥着马车和韩碣的鼻间,两个人的心跳贴在一起,隆隆地震颤着。
那是韩碣第一次被人抱,拥抱的感觉实在太好,他不知不觉地放弃了挣扎,随着闻楚倒在软榻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闻楚几乎是整个人巴在了他的身上,他怕腰间的剑隔到他,还特意解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车里很安静,风呼啸的声音都在车外,那是闻楚第一次病发,韩碣没有告诉任何,甚至连闻楚自己也不记得。
但他永远记得那夜,自己出奇地任他拥着,一边责怪自己越矩,一边暗地享受着,这样笃实的拥抱,逐渐复苏的温暖。
日暮时闻楚送言穆出来,站在门边,淡淡微笑,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王爷若是得空,就多来看看我吧。”
言穆回头一笑,“好。”
韩碣随着言穆出去,不敢做任何告别的举动。
“派人杀了陆回青。”他平静地吩咐着,就好像在说:“在这儿多栽种些常青花草。”
☆、皇位
过了几日,消息传来,说那只万人军队在隔江而望的敷城驻扎了下来,又有消息说,那万人军队实际有三万,且不日就要攻来了。
言穆听了哈哈大笑,照旧稳如泰山,一点急色都没有,反而吩咐下人打扫屋子。
韩硕问及,他只说:“马上要有客到。”
至一日清晨,他终于迎来了他要等的人——兰睽双手抱臂站在他的床前,一手还握着剑言穆伸了个懒腰,半坐在床上,笑道:“九弟,你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
“那一万人的障眼法,你用得不错。”
兰睽沉默片刻,“既然这样,你也该知道我为何而来。”
“是来恭喜我大业将成的吗?”
“六哥……”兰睽似有不忍,“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我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你从未看清罢了。”
“你当真,全无悔意?如果你现在收手,我还可以……”
“在父皇面前替我求情么?”言穆突然冷笑,眼神变得狠厉,“你太天真了!九弟!”
“我天真?”兰睽似不敢置信地点了点头,“好!我本来还希望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现在看来,是没有了,你放心,我会永远记得那个好的六哥!”
话未毕,他手中的剑噌然出鞘,言穆眸光一寒,然而不闪不避,剑急速而来,只消轻轻一下,战争就完了一半。
一个人死,总好过千千万万的百姓受苦……兰睽咬紧牙关,才没有让自己的手停下,然而就在剑触到言穆衣领的刹那,一道寒光飞来,“叮”的一声,兰睽只觉得虎口一震,剑已脱手而去,下一刻,脖子上已经架上了别人的剑。
那是怎样的一柄剑,雪白的剑身仿佛浪chao暗涌,不消见血便可感知的剑刃的锋芒,剑柄看起来沉如千钧,握在人手上却似浑然天成,他很想看一看是谁握着这柄剑,然而却连眼珠子也不敢转动,那柄剑似乎是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的,他甚至觉得,只要自己呼吸乱了,就会立刻死在剑下。
言穆微笑着看向持剑人的方向,悠然地站起来,取出似是早已准备好的锁链,将兰睽锁上。这锁链沉重无比,兰睽身子一滞,费尽全力才挺直了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柄如浪如chao的长剑已经不见了,可脖子上如针扎的感觉却还没有消失,兰睽快速地环视了一圈,屋子里除了他和言穆还有一个人——那人穿着雪色的素衣,死气沉沉却又气质高贵,Yin森可怖却又静若初雪,长剑不在他手里,也不在兰睽视线之内的任何地方。
“他是谁?”不知怎的,兰睽从这个人身上感到了熟悉。
言穆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笑容里有一点狂热的邪气,“你可以猜一猜。”
那人抬起头来,惨白的面具毫无生气,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这股熟悉感越加强烈了几分,兰睽脱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