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是疯了?霁安扫一眼哄抢金簪子的人群,终是跺了跺脚追了上去,“主子,那簪子可值不少银子!”
“那又怎样?”
“就算得不到人,得些银子也好啊,否则不是白费了您一番情义……”
金堂顿住。霁安哑了声,见他慢慢转回脸来,目眦欲裂,“老子什么都卖,就是不卖情义!”
霁安吓得顿在原地,等他走远了,方才回过神来,啪啪给了自己两嘴巴,“哎呦,我这张臭嘴!”
他急急追回快绿阁去,却不想金堂并未回来,他不敢叫绮绣知道,怕以后言穆果真不来,绮绣又要作怪,便又要奔出去找。
陆回青拦住他,“那娶妻的,果真是言穆?”
“还能有假,若不是他惹得主子伤心,我何至于在这里奔波!”他夺门而出,“我出去找他,你可呆在这里,大公若来了,你得帮着应付着些!”
等着,他哪里等得下去!
回青坐立不安的,屡屡瞥向外头,见那天边的一线乌云,正随着夜色,徐徐遮蔽天空。
风雨欲来,风雨欲来!
锦城王府里。
外头是热火朝天的祝贺和豪饮,一地封王的婚事,自然没有不热闹的道理,连孙庭业都豁出去地喝酒祝词,老脸儿热得通红,满口的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只有书房里,冷冷清清地亮着一点孤灯,和这个繁华的世界格格不入。
闻楚推开窗子,一阵大风呼啸而来,案上的烛火挣扎了一下,便归于暗黑。
风雨欲来,他静静地张开双臂,在狂风中昂起头,若能乘风归去,何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他这一生,向来一人。
出生后不久便是父母双亡,在舅舅家中寄养到六岁,便因为闻家的罪过被视为不详,舅舅家想将他交出去,老家仆事先知道了,带着他逃进山里与世隔绝地住了近十年,一年大雪,压塌了他们的屋子,那老家仆已葬在了雪里,他也因此而染了一身寒疾。闻楚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六皇子府上,他成了言穆的娈童。
幸而,是唯一的娈童。
他曾偷偷的庆幸,至少有这么一个人,和他一样,只有彼此。可如今呢,他找到了他所替代的那个人,他娶了对他最有用的妻子,他前途坦荡,必然荣登大宝,他那么高高在上,让他连仰望都窒息。
若身下是万丈深渊就好了,只一步,就可以不思不想,不痛不念。
是啊,若死了便好了……
他睁开眼睛,迈着蹒跚的脚步,孤魂似的,往府中最高的玉宇阁去,轰隆一道雷响,照亮他面颊的泪痕。
正要迈入洞房的言穆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头望了望天,“韩碣,你去看看闻楚。”
☆、醉酒
外头下起了大雨,霁安和金堂,都没有回来。
回青握紧了拳头,坐立难安,忽听外头有人来访,便高兴地立起来,然而,进来的,竟是林均和。
他身上的伤都好了,穿着得体的衣裳,手中握着一把油纸伞,倒也是仪表堂堂的人物,回青心下烦躁,连带着语气也透出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
林均和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无措道:“我……我来看看你。”
“我不得闲!你请回吧!”
“你,是在等人吗?”林均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问得小心翼翼的。
回青皱眉,“与你何干?”
他便低下头去,喏喏的,“那我便告辞了。改日,改日……”
“且慢。”回青灵光一闪,快步走过来,站到他的面前,“我要你帮个忙,你可愿意?”
林均和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点头,“愿意,自然愿意!”
“好,我要你替我把金堂找回来。”
“金堂,又是金堂。”林均和眼中的光彩瞬时便暗了,回青挑眉,“你应是不应?”
林均和脱口而出:“你喜欢他?”
回青的心跳漏了一拍,喉头滚动了一下,生硬道:“没有的事!”
他侧过头去,烦躁地走到窗边,敲打着窗框,“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飘进的雨落在他的发梢上,林均和看了他一时,声音沉沉的:“我这就去。”
房门忽而被撞开,金堂浑身shi透,烂泥似的倒在地上,怀中还抱着那盆金盏花的花盆,落了水,泥浆沾了他满身。
回青忙跑过去,浓重的酒味传来,也不知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金堂!金堂!”他倒来一杯水,却无法让他张开嘴。
林均和低声,“看来是不需要我找了。”
回青哪里有心思理他!林均和苦笑一声,悄然离去。
“上酒……上酒……”金堂含糊嚷着,揪住回青的衣襟,“大爷我有的是钱,你去向言公子要,去向言公子要……”
“金堂,是我。陆回青。”
“嗯?”金堂勉强睁开一线眼睛,看见是回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