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方度倒是不气不恼,有理有据地和他们扯皮。反而让涂明之和曹恒升得了空,好一番咬耳朵。
“我只是先把位置占上,扶正的事不急于一时。”曹恒升说得轻快,气流随着咬字搔着涂明之的耳朵,听得他骨头发酥。
“这些又是怎么回事?”涂明之的手机界面还停留在那一串红包上。
曹恒升拿起自己的手机,依次点进去收割后才说:“我们群传统的欢迎仪式,一点心意,我帮你领了。”
对于这种明晃晃的“抢钱”行为,涂明之毫不在意,他有些好奇这个群的准入标准,还没等发问,胡方度的一句话彻底地卷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你那还停留在理论上,我和老曹当时险些就真刀真枪干柴烈火了。”
齐岱拍手大笑:“赶快为小明讲讲,我借光再听一次。”
涂明之因吃惊而微微瞪大的眼看着曹恒升,对方一脸坦荡地说:“我不介意。”如此一来,涂明之内心中的好奇便占了上风。
于是,胡方度先是喂了涂明之一颗定心丸:“那一夜没有留下私生子。”而后从事件的起因——一个从未有过性经历的处男对同性性爱的好奇讲起;经过倒是平平无奇,征得曹恒升同意后两人找了家舒适的酒店开了房间;讲到曹恒升已经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胡方度却被科室一个电话叫走时,涂明之被茶水呛到了。
急促咳了几声后,涂明之同情地看向曹恒升,却被恋人轻轻拍了拍背。虽说被人当做性爱导师有其对自身价值的肯定因素在,但这种即取即用的行为恐怕是要证实了涂明之关于“人肉打桩机”的猜想。
涂明之端着茶杯,恢复了之前的淡然,暗自斟酌了下用词,开口道:“哥,如果没有经验的话其实不适合找升哥,难度较大。”
率先反应过来的栾柠顿时掩住了嘴,紧接着众人爆发出的笑声几欲拱翻亭顶。齐岱拍着大腿笑得要从椅子上滚下去,喘了口气才道:“小明你不知情,你度哥为了照顾你,刚刚连我最喜欢的一趴都没讲”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抖着手指伸到齐岱眼前:“,我特意为方度贴的痣都笑掉了。”
涂明之觉得自从遇见曹恒升后,生活魔幻了许多。同时在两位公司上级面前开黄腔这种事,恐怕之前连做梦都梦不出来,殊不知曹总此时正努力克制着想把他当众扑在身下的冲动。
胡方度也笑得打颤,手肘朝向涂明之搭在椅背上:“弟弟,是我低估你了。”
笑闹过后,也将近午餐的时间。齐岱提议一起去散步,到时候正好有胃口就餐。于是,带着栾柠去参观水培园,王劲波则去挖蚯蚓预备下午钓鱼的饵料,身后跟了一群看热闹的小跟班。曹恒升打算带涂明之找个僻静的地方独处一会,尾随在胡方度他们身后也顺便观察地形。
这时,邮箱提示音响了一声,涂明之掏出手机检查来件。看到发件人便眉头一紧,待浏览完毕,悄悄对曹恒升说:“程卓珩辞职了。”
曹恒升好像早知此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说:“按正常程序处理就可以。”似乎是察觉到了涂明之的疑惑,又停下脚步对他解释:“被他爸带回去了,老程提前和我打过招呼。”
“谁爸?”胡方度突然回头问。
“程竣的儿子程卓珩,你不认识。”曹恒升答。
胡方度在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名字,恍然大悟:“啊,那个做房地产开发的大佬!但我记得八卦新闻上他儿子不是这个名字啊,私生子?”
“劲波,你给他讲故事吧。”曹恒升将好奇宝宝胡方度托付给了王劲波,自己拉着涂明之拐进了梧桐林里。
其实涂明之对那个关于私生子的故事也有些兴趣,但程卓珩对他的吸引力远不如曹恒升,他更想知道胡方度未能如愿的初夜经历中,被他故意略去的部分是什么。
曹恒升的步幅颇大,涂明之在其后快步跟着,没过一会,已经听不见其他人的动静了。此时林间无风,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乱了怦怦心跳。脚下的草地绵软舒适,恰如此刻浸在沉默中逐渐软化的神经。
曹恒升终于停下脚步,转身与涂明之对视。肌肤间的触碰导着诱人的温度,而温度挑明了彼此最真实的渴望。大概是接近正午的原因,日光透过树冠仍有些炫目,涂明之逆着光注视曹恒升的脸,稍不留神脚下一软,或许真应了那句“被迷得神魂颠倒”。
彼退则我进,曹恒升在涂明之趔趄的瞬间钳住他的腰上了一步,正好将他抵在身后的树干上。二人贴得极近,呼出的气流细细地扑在脸颊上,像是调皮的挑逗。
涂明之将手搭在曹恒升的衣领上,稍微向外勾了勾,问:“不热吗?”
曹恒升没答,直接脱了外套系在涂明之腰间:“情侣装。”
“好吧。”涂明之轻笑,想起了刚才的疑问:“升哥,胡胡医生刚刚刻意没讲的是什么?”
曹恒升的嘴角渐渐翘了起来,眼里的戏谑暴露无遗,看得涂明之突然有一丝后悔问出这个问题来,但答案已经传进他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