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升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最新的绩效管理方案的文件拿来给我看看。”
一顿饭套出了涂明之的藏身之所,曹恒升降下车窗和他告别:“明早上班别迟到,不然新任总经理会揪住你的小辫子。”
菜一上,两个人就顾不得聊天,捋起袖子大快朵颐起来。面对美食的诱惑,只要不是吃饱的人,基本很难压制住食欲。曹恒升要的实在太多,已经撤走好几盘,桌子上还剩余五六样。人的情绪在酒精的催化下很容易放大,盘子里的海鲜大多被消灭了过半,涂明之也不怎么动筷,专心看着曹恒升吃,目光中带着赤裸的醺醉。
“加减一年?”
这一觉的睡眠质量极差,第二天早晨,涂明之被自己的闹钟声吵醒,拿过手机一看
面对曹恒升隐晦的调戏,涂明之带着浅淡的笑意和他挥了挥手,目送着曹恒升的车离开。这一顿饭吃得很是疲惫,涂明之回到家后,强打着精神敷了个睡眠面膜后才滚到床上睡觉去了。
办公楼里员工们各司其职,却与往常略有些不同,嗡嗡隆隆的主机运转声夹杂着窃窃私语传到涂明之的耳朵里,涂明之想仔细听却又什么都听不清。本来就迟到了,也不能在外面多做停留,涂明之赶紧走进办公室,放下公文包就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今天的电脑开机出奇得慢,涂明之屁股还没坐热,总经理一个电话就把他叫了过去。
“九点二十八?!”涂明之一下子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清醒过来,抓起衬衫和裤子就往自己身上套,外套不知道丢到哪里,也来不及再找,出了门就飞速地跑向地铁站。不知道是不是纵欲过度的下场,涂明之的鞋底如同粘住了强力胶一般迈不开步子,好不容易赶上了地铁坐在空座上喘得像条死狗似的。
涂明之喝完了杯里的最后一口酒,道:“我喜欢前面那碗带毒的。”
涂明之被问得怔住了,脑子绕了两个弯才反应过来曹恒升指的什么,拿起瓶盖递给他,说:“自己看。”
曹恒升坐在办公桌后面,对着涂明之展开了一个标志性的优雅笑容。“时间观念这么差,难道是靠伺候男人才当上的主管?”
“我今年再过生日都二十六了,怎么能算孩子。”曹恒升一句话里涵盖了几个信息点,偏偏涂明之挑了最不重要的回应。
“又愣了”曹恒升敲了敲玻璃杯,清脆的响声令涂明之不禁抬眼看了过来,他又问:“想什么呢?”
一路上极其抓狂,又像踩了棉花一样使不出力,急得涂明之出了一身的汗,都记不清怎么到了公司。
“我今天多加了半天班都是你这个孩子惹的,现在又不吃了想撑死我吗?”曹恒升给涂明之夹了一只扇贝。
涂明之不禁咧嘴一笑,“之前就听部门里的吃货们说这片儿地方最不好订,怎么做到的?”
涂明之立刻反应过来,举杯道:“生日快乐。”曹恒升也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个。
涂明之没想到曹恒升会这么说,虽然喉咙里梗得发涩却是一个劲地道歉。
曹恒升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因为我跟老板熟,小时候就从他们家吃,后来老爸退休了传给了儿子,味道一样正宗,我在国外这几年最想的就是这里。”
“是。”涂明之应了一声,迅速打开公文包,可是从头翻到尾也没找到需要的文件。曹恒升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他翻了一遍又一
“三十?”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真爱?”曹恒升回了他一个反问句。
“还真没有。那算了,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原来曹恒升是这市的人。涂明之又获取了一则关于他的信息。
像曹恒升这样优质多金的男人,身边怎么能少了伴呢?涂明之怔怔出神。
曹恒升笑意加深,“你小子这么猜很狡猾啊。今天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四。”
“可一旦遇上了,就千万不能松手。”曹恒升拿起餐巾纸擦手,“时不时给年轻的孩子灌点鸡汤,告诉他们希望就在前方,是身为长者的社会责任。”
涂明之打量了一下曹恒升,酒量不错,没有醉酒的趋势,但也不能这么疯狂啊。
“想什么呢,我预约了代驾。”曹恒升揉乱了他的头发。
“知道为什么咱们来的时候外面有车位、现在有座位吗?”曹恒升怀着神秘莫测的笑,“这就叫身份和地位。”
“你怎么能没有恋人呢?”涂明之替他抱不平,多好的人,浑身上下都挑不出瑕疵。
涂明之默不作声,他觉得曹恒升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两个人终于把桌上的盘子消灭干净,已经撑得快要走不动路了。曹恒升去后面结了账,回来时塞给涂明之一瓶汽水,说是店家只给有缘人的赠品,让他务必心怀感恩地喝下。搞得涂明之哭笑不得,只得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瓶盖上有再来一夜吗?”曹恒升问。
曹恒升笑着摇了摇食指。
曹恒升看着涂明之,问:“猜猜我的?猜对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