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第十七章长恨消磨乱床笫,病蝉鸣血拒来客
四月,烟雨霏霏。
清明靠在死人塔下,同当年秦桡的神态一样,朝脚边的枯草自言自语。
“母亲死了、祖母死了、林先生死了、林予素死了、金婆子死了、翘娘死了、季娘死了,爹爹,你也死了。他他已定了亲事”
清明一直在塔下坐到雾气散去。
从废墟上走下,正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巷口。
郑疏尘见清明眼睛红红的,牵过他的手,“走吧。”
清明跟在他身后,在一株桃花树下停了脚步。郑疏尘顺着清明的目光望向枝头,“想要哪一枝?”在无言的守望中,他们之间逐渐形成了这样的默契。“这枝?”
“嗯。”清明接过,苦笑道:“早知如此,你我何必相识?”
郑疏尘明白他的意思,“是我的错。”
“你又有何错,我从未怨过你。我说过的,你我始终不是一路人。”
“清明,你可曾信过我?”
“你从未予我承诺。”清明把花枝扔下,“在此作别吧,郑大人。”
可惜了那几朵娇嫩的桃花。
夜里,阎拥着清明,拈出他发间的花瓣,“你在花下待了多久?”
清明把嘴凑上他拿花瓣的指尖,“不知道。”
阎把他推到床上,“想你爹爹了?”他从袖中取出一条黑布条,蒙在清明眼上,“他长什么样子?”
清明想起在辙水的父亲,想起站在窗边挺直身板叫他起床的父亲。
阎脱去清明的衣衫,一边揉搓他的下体,一边问:“他教过你什么?”
“嗯”下身chaoshi燥热,“他、他教我写字、读书”清明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跟着阎的声音去搜寻他那时的记忆。
“那他有没有教你这个”他把手指插进清明的后xue。
“啊没、没有嗯”
“孩子,把腿打开一点。”阎握住清明悬在半空无处着落的手,“好孩子,牵过爹爹的手么?”
清明在一阵阵快感中配合着他的动作,“嗯牵过”
阎慢慢地在清明幽xue口打转,“喜欢他么?”
“喜欢啊!”一阵冰凉抵上清明xue口。
yIn荡的水声回响在清明耳边,父亲的身影在他脑里挥之不去。
“好孩子,在爹爹面前脱过衣服么?”阎把东西推进清明身体。
“啊!痛、痛”清明抽泣了一下,他的双眼就要被泪水浸坏了。
“乖,不怕的,”阎抚摸着清明的下体消磨他的意识,俯在他耳边道:“叫一声‘爹’。”
清明的脑子“轰——”地一下,一片混沌。唯一感受得到的,就是身体深处的炽热与渴望。他顺着那双手的意愿,把腿打开腰抬起,“爹”。
阎笑出声,摘下被清明泪水浸shi的黑布条。
清明想死。
那夜受寒后,清明断断续续地咳了两个月。院中的蝉鸣本该同往年一样规律而悦耳,今年却鸣得异常尖锐凄苦,仿佛可以把浓绿的枝蔓染成血红。
“吵死了咳——咳——”清明忍不住抱怨一句,却突然咳起来,竟呕出一口血。他用袖子擦了擦,那片刺眼的红在白衣上极其鲜亮,迸发出无以言表的生命力。清明端详着那些血迹,它们如绽放在白雪中的红梅,还散发出温热的腥甜味。当清明意识到自己在笑时,表情渐渐僵硬了,他抬起头对云宿道:“替我换了吧。”
“是。”
清明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如今也不再亲自去朝堂办事。起先,朝廷要事都由官员抄录整理送来,身边几位经常用的人常来探问求教,清明则束发带冠穿着官服侯在书房。后来,朝廷送来的消息越来越少,院前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便整日穿着素服,披散头发靠在床上。现在,刑部侍郎不过是一个空职,众人都明白秦喻璘是个被阎氏辱弄得体无完肤的鸭嬖,Yin狠jian邪的yIn东西。
清明想起许多事情。父亲离开辙水的清晨,鼻尖灰白chaoshi的冷雾把他的嗓子扎得干痒;喻弦在月下推门出去的时候,夜风挟着尘土扑进了他的双眼,世界一片痛楚的黑暗;季娘挥下鞭子的一瞬,他的背忍受着如被烧得通红的刀刃砍剐的疼痛。
他在被褥里汗流不止,痛苦得无法排遣,便开始搜罗自己最干净的记忆:远河儿冰冷的小手,祖母放在案上的经卷,庙里菜园子边的野花,喻弦捧起的白雪那是他最清澈的忧愁,也是他此生背负的最大罪孽。
清明的梦越来越真实,他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我死了么?”他望着房上横梁。
林予素坐在窗边,用同许多年前一样的眼神看着清明。
清明就躺着,和他对望。
“带我走吧,我累了。”
林予素笑了笑。
郎中说清明的脉象是鬼脉,怕是Yin间有人唤他走。
清明看着那扇渐渐被风吹开的窗,朝窗边一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