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夜里十点，徐凝走出杨贤的住处。晚上的风有点凉了，他裹紧上衣，迎着风往回走。走到家楼下时，前头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看着像是徐锦。
徐凝蹑着步子走近，想要吓对方一跳。但是没能如愿。徐锦在他离得很近时回头，他只能收住脚步，勉强站稳了，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抬脚上了台阶。
徐锦跟在后面也上了楼。方才他一回头，徐凝一脸兴奋地伸长脖子凑到了跟前，见他回头便讪讪地停手。他心里觉得好笑，大步赶上徐凝，问：“怎么不说话？”
徐凝斜着一只眼睛观察他，徐锦笑了一声，手拍上了他的后脑勺，语气柔缓地道：“明天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为什么？徐凝想，能有什么事？但他还是点头应了。
第二天傍晚临近下班时，经理招呼徐凝去给其他人帮忙。他不好拒绝，好不容易搬完，又在回家路上撞见了杨贤，被拉扯进巷子里上下揉捏。
杨贤道：“没事做的话，还去我家吧！”
徐凝双手在胸前推拒，说：“今天不行，我有急事。”
杨贤表示怀疑，他很熟悉徐凝这人了，这时候就说：“你能有什么急事？”
徐凝跺脚道：“真的有急事。”他心里有些烦闷，一把推开了杨贤，也不理会身后的叫喊，紧着步子往家走。喘息不定地进了家门，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倒是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徐凝怔愣的片刻，徐锦和应阮先后走出了卧室。徐锦先去了厨房看锅子，应阮站在房间门口和他对视。
她习惯性地要伸手讲“你好”，手伸到一半，意识到了不必，嘴巴半张“啊”了一声。
徐凝嗤之一笑，觉出了应阮的愚蠢。他不理会应阮，只换了鞋子去厨房。
他认为这两个人不会长久，因为应阮一脸蠢相，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徐锦无休无止的色心。
徐锦和应阮躺在床上，两人堪堪应付了徐凝，收拾完厨房就回了卧室。
徐锦低头看着应阮眼睛，问：“你和徐凝说了什么？”
应阮躺在他的臂弯里，右手在捏他的手指，闻言只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徐锦料想徐凝不会很友好，只道：“不说他了。”手罩住应阮的胸部捏了几把，而后双手使力把她翻到了自己身上。正对了应阮红扑扑的脸蛋，他凑到颈窝嗅了嗅，说：“你好香。”
应阮撑起脑袋看他：“你也觉得我用的沐浴露好闻吗？”
门外的徐凝再也听不下去这种没营养的废话了。他确信徐锦不会喜欢应阮多久，所以只旁观事态发展。
徐凝早上要出门时，应阮在身后叫他：“等等”她手里端着一个餐盘，犹犹豫豫地想留徐凝在家吃饭。
徐凝看了眼盘里的东西：“不了，我路上吃。”
应阮走近几步：“我和你爸爸，我们”
徐凝不想让她说下去，只道：“他迟早会让你失望的。”
应阮一脸“不是的”，想罗列两人种种过往。不过徐凝不屑于听，他摆摆手出去了。
徐凝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杨贤立在床边，两人刚刚结束一场亲密接触。
杨贤看了他额头的汗珠，掂了他软绵绵的手臂，问：“要不要我给你洗？”
徐凝拿手拍了一下两颊，摇晃着下了床，说：“不要。”他去到浴室，扭开喷头，边冲身体边左右张望。储物柜上摆着个箱子，样子有些旧了。他踮着脚跟取下箱子，打开便看到各种奇形怪状的玩具。
浴室外的杨贤听见“哎呀”一声，随后就见徐凝shi着身子跑出卧室，身前抱了一个箱子。
徐凝冲到了杨茂面前，拿起一根散鞭，问：“你这儿还有这东西？”
没等杨贤回答，他又问：“怎么不在我身上使使？”
杨贤觉得今日的徐凝不太一样——话变多了。他推徐凝回了浴室，拿来浴巾给他擦干。在此过程中，徐凝翻来覆去地瞧那根鞭子，末了眼神炯炯地望着他。
杨贤想：这下真不知道是你满足我还是我满足你了。
徐凝心里没有波澜，因为他断定家里的两人不会圆满，徐锦不久就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心系多身而不是安于一人，完全不需他来搅和。所以他闭上眼睛，专心体验疼痛。
徐锦被徐凝缠上了。他和应阮一大早就在等着徐凝出门，结果徐凝在他们跟前绕来绕去，一直赖在客厅不走。
徐锦忍无可忍：“你今天不用上班？”
徐凝一脸无辜：“不啊，今天我休息。”他意意思思地坐到了徐锦左边，两人对视几秒，而后各自扭开头。
徐凝盯着电视屏幕叫：“爸爸。”
徐锦转头：“嗯？”发现他没在看自己，也没说下去，只好问：“怎么了？”
徐凝道：“昨天我们搬的那家，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女人招呼，抱着一个小孩——”
徐锦听他说话没有重点，打断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