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徐凝拿钥匙开了门,脚步虚浮地直奔卧室。
徐锦在阳台上忙碌。等把几盆花的枯叶子都剪掉,他才回头看了身后,没有看到活物,于是只以为产生了幻听。
转身回到客厅,他扫视了一遍四周,看到徐凝房间半开的门,也只觉一切如常。
甫一坐定,他突然想到室内并没有风,而徐凝一直有外出锁门的好习惯。
想到这里,他去到半开房门前,就看到被子中间鼓起一块,徐凝在上方露出了半张脸。
徐锦去调整了被子,让徐凝整张脸都露出来。而徐凝皱了眉头,脑袋下移,又要钻进被子里去。
徐锦及时出手阻止,他把被角掖到徐凝身下,把人裹得像个蚕蛹。睡梦中的徐凝察觉行动受阻,只好乖乖地不动了。
徐锦把徐凝睡歪的头摆正,一寸一寸地端详了他的脸,发现他的脸庞干干净净,巴掌印子完全没有了。
他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在满室亮堂中打量熟睡的徐凝。最初见到徐凝的时候,小孩明显怕他,但是会讨好地叫爸爸。后来一直不声不响的,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
徐凝醒时嗓子眼发干,动作迟缓地去外面拿水喝。到了客厅,看见徐锦在打电话,看他出来了,三言两语做了总结,结束了通话。
徐凝走近几步,张嘴只说了“爸爸”二字,就被自己好似吃了麦秸的嗓子吓了一跳。
徐锦递过来一杯水,对他这些天的去向心存好奇,开口问道:“你这些天去哪了?”
徐凝哑着嗓子回答:“不用你管。”
徐锦听了也不恼,因为觉得他气焰很低。手贴上了徐凝额头,他说:“奇怪,脸怎么这么红?”
他摸上去才知额头发烫,而徐凝一动不动,在温凉的手掌下闭了眼。
徐锦赶他回了床上,自己去拿体温计和退烧片。他看着徐凝吞了药片,给他盖上棉被,安置妥当了要走,被半睁着眼睛的徐凝抓住了胳膊。
徐凝知道自己发烧了,借着四肢虚弱就想留住徐锦,不过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也只是一试。他知道自己此刻声音很不好听,但是徐锦没有因为他手上的动作而表现出停留的意愿,所以他大概还需要说几句话。
奈何脑力有限,总不好交代自己这几日做了什么,也不好再提女人的事。想来想去就觉得真是多此一举,走就走吧,为什么要留?他想两人又没有多亲近,心里越发地唾弃自己。
徐锦等了半天不见他有所表达,便抽出手臂出去了。他认为徐凝已经半大不小,早就没了撒娇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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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凝捂着被子睡了两个小时,出过一身透汗后醒了。他伸展四肢,感到身体恢复了生机。
徐锦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正在大声地讲电话,看徐凝出来,有意回避,就去了阳台。和人又对话了十来分钟,他才回到客厅,坐到了徐凝对面。
徐凝低着头喝水不说话,于是徐锦咳了一声,率先问道:“头还热不热?”
徐凝摇头:“我已经好了。”
徐锦点头表示听到了,向后靠上了沙发背,他说:“我和你陈阿姨联系过了,你过几天去店里帮工。”
徐凝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他:“你问过我没有?”
徐锦只当没有听见,看了眼他手里的杯子,接着交代其他的:“说是帮工,其实也就是监工。你到了店里,别的不用管,只用观察大伙手脚干不干净。”
徐凝没等他说完就愤然站起,而徐锦在他的怒目而视中气定神闲地问:“这样一来,你总不会再闲着没事,招ji找到家里了是不是?”
徐凝头脑发热,大叫:“你也招ji了!之前你还——”但徐锦带着一点笑意看他,丝毫不打算辩驳,他一下子瞠目结舌,预感自己说不过对方。一言不发地回了卧室,徐凝倒头就睡。
次日清晨,徐凝起了个大早,他要去街上找份工作。他心知自己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但又万分不情愿让徐锦和所谓“陈阿姨”来安排自己。
徐凝脚下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到了酒吧门口。进去晃悠了一圈,没有看到韩欣,心想也许他在忙吧。
徐凝走出酒吧,一抬头看见了街对面一排整齐的房子。这让他想起不久前受到的戏弄。他在这排房子前走来走去,试图回想先前进的哪间。一筹莫展地转了几圈,这排房子一模一样的,他实在搞不清楚。
街拐角的搬家公司摆出了一块板子,上写“招聘”。徐凝走到公司前台,向前台小姐说明来意,小姐叫来了经理,经理是个有啤酒肚的中年人,打量他两眼,便说:“明天来上班吧。”
徐锦晚上回到家里,徐凝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他回卧室,徐凝也跟着回他卧室。
徐锦奇怪地看他几眼,徐凝终于断断续续地说:“我找了工作在几条街外的搬家公司。”
徐锦脱了外套,正在扯领带,闻言也只看他一眼,不予置评。
徐凝接着道:“我不想去陈阿姨店里,我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