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父!”
陈默出来一见陈氏倒在地上,就想走过去扶他,结果没走几步就被陈明月叫人给生生拦下了。
“陈默,见了姐姐怎么不先打声招呼?”陈明月皮笑rou不笑地朝被人拦住去路的陈默看去。
陈默一看见她,便红着眼道:“大小姐,是陈默的错不该私自跑到陈家来,我保父只是偷偷给我送吃的别的什么也没做,求您别再难为他了。”
“我难为他?”陈明月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朝陈默走来,“啧啧啧,一见姐姐招呼也不打,上来就指责姐姐的不是来了?陈默,姐姐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就是听他吵捂了个嘴,看你把我说得就跟个蛮不讲理的人一样,你是什么心思啊?”
陈默一听她这话,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只得咬住下唇垂下了脑袋,连看都不敢再看她。
离陈默约有一步之距的时候,陈明月停下来,上上下下把陈默好好看了一遍,一边看还一边摇头叹息,“瞧瞧,瞧瞧你现在这样,一身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破烂衣裳,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色还这么难看,哪里还有刘府三少君的尊贵模样。”说到这,陈明月似突然想起什么般,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那个本来权势滔天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官宦之家刘家已经完了。最被寄予厚望的刘轼死了,刘家的一家之主就要被问斩了,刘家上下几百口人都被发配到那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残喘余生了,你那个想翻身当上主子摆脱这身贱命的梦是彻底碎了,塌了。”
说完,陈明月捂着嘴,像是看见什么开心的事情一般捂着嘴“咯咯咯”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哎哟,可笑死我了。一个生来就下贱的贱货想当上主子,结果没几天就被老天爷打回了原型。一想到这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说到这,陈明月还装模作样地拿起手帕在眼角处擦了擦,说道:“对了,你不是跟着刘氏那一家子一起被流放了么,怎么就回到陈家了呢?”
陈默垂头不语,一如往常怯弱可欺的模样。
陈明月一抿嘴,一手伸手陈默下巴处硬生生抬起他的脸,“瞧瞧这人畜无害的样子,恐怕肚子里头全是坏水吧。怎么就跑回来了呢?”陈明月眼睛微微眯起,“怕是用你的身子跟押解你们的官差都睡过了吧?”
“大小姐!”陈默一听这话,脸色一白,人扑通就跪了下去,“大小姐,这话这话可不能乱说陈默陈默是死也不会做这等之事”
“瞧把你吓的。”陈明月一脸无害地挥了下手帕,笑盈盈道:“我是开玩笑呢。就你这张脸,除了刘轾那病得脑子都糊涂了的,谁对着你这张脸睡得下去啊。”说完,陈明月下巴朝陈默肚子处点了点,“小默,你这肚子怎么回事啊,这么肿得这么厉害,病了?”
见陈明月提起自己的肚子,陈默脸色又是一白,显得有些慌张地摸上了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陈明月看他这样,忽然一笑,跟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般,她上前一步,抬起脚眼见就要朝陈默的肚子踢去,陈默早如惊弓之鸟,见她抬起腿,人立刻就护着肚子蜷缩起身子想躲了。
陈明月看他被吓成这样,什么都明白过来了。只见她收起了脚,眼睛盯着陈默,目光中带着一阵冷意,“啧,原来你这肚子里不是什么怪东西啊。怀孕了?谁的种?刘轾的?就那样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居然还能留种?啧!”
陈默早被吓得说不出一个字。他全身发软地瘫坐在地上,但双手还是死死地捂在肚子上。
陈明月居高临下,脸上带着让人头皮麻的笑看了陈默好一阵,她又道:“陈默,还记得当初在刘家我被安排到那荒山野郊的别院去住时对你说过的话吗?”
陈默听到他这话,吓得脸色又白了几分,他对陈明月喊道:“大小姐,这件事与陈默真的无半点干系!”
没曾想陈明月却道:“其实我该感谢你才对。要不是当初我被赶到离京城那么远的别庄去住,我早跟刘家那一帮倒霉催的一起被流放了,哪能这么轻易脱身。”
陈明月话是这么说,但陈默看她的眼中还是带着惶恐和不安。
果然,很快便听陈明月又道:“不过你也知道,当初我肚子里可是怀了刘家孽种的,四皇子要清查刘家的血脉,我真要跟刘家撇清关系肚子里的种自然是留不得了。一剂虎狼之药我就这么喝了下去,那是真疼啊,身上的一块rou生生被剜下来的疼,可是跟活命比起来真比不得什么。”
“陈默,当初我们姐弟是前后脚嫁入刘家的,又命大的最后都回了陈家,这等缘分可不是一般姐弟能有的。我怎么也是做姐姐的,你都回来了,虽然是戴罪之身,但总不能又把你赶出去。要是让那些官差发现你这个本该在发配之地的刘家媳妇居然跑出来了,他们会把你这个逃犯抓进牢里,对你严刑拷打,还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让你生不如死。唉,你说姐姐怎么忍心让你受这等罪。不过,你要是留下来,你这肚子里的这孽种就不能留了,毕竟可是流了刘家人的血的,哪天要是让四皇子知道了,还不得把咱们陈家都牵连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