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一看见小絮从衣袖里掏出的某样东西,顿时如遭电殛,彻底傻在了原地。
见他这般,小絮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他朝陈默走去,把自己手中的物体塞进了陈默手里,道:“这是老爷让我转交予三少君的,老爷还交代了,说三少君你若真想走他绝不拦,只不过恐怕你很快便会见到你保父的尸首了。”
陈默身子一晃,下一刻人便瘫倒在了地上。
小絮塞在陈默手中的物体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却是陈默的保父陈氏的贴身之物,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木簪,也不知道是出于谁之手,尽管粗劣却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木簪之上还刻着一字“霜”,这是陈默保父的闺名。
这是谁送给陈氏的无人知道,但陈默自小就知道陈氏对此物格外爱惜,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木簪,却从来不舍得佩戴,只会贴身存放,无人时拿出来细细端详声声叹息。
这簪子陈氏视之如命,这也是陈默看见它时会神色大变的缘故。
陈默脸色苍白如纸,他瘫坐在地上好一阵子之后,方艰难地吐着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老爷他还说了什么”
小絮笑笑,蹲坐在他面前,道:“老爷还说了,若三少君想要你保父平安无事度过余生,就去找他吧,但你该清楚,这一趟去了会如何,一旦你去了,这事便成定局了。”
陈默倒在门边,眼睛一阖,一颗晶莹的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地上。
给陈默的挣扎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但陈默只用不到一柱香时间便做出了决定。很多时候,一些事情根本无法放在一个相等的位置上进行衡量,孰重孰轻,一目了然,刘陵谷明显握住了陈默的软肋。
于这个角色而言,陈氏的性命比他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所以陈默最终跟着小絮来到了刘陵谷所处的屋子里,陈默双脚甫一迈进屋中,后头的小絮便从外头把门口紧紧阖上了。
刘陵谷端坐于屋中,手捧着一书看得悠然,一旁的熏香袅袅,他神色宁静,看向陈默的眼中却隐隐透着志在必得。
“你来这儿,想必已是想明白了吧。”刘陵谷放下手的中书册,装模作样重重一叹,道:“老夫也不想做到这一步,谁叫小默儿脾气这般烈性,逼得老夫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陈默站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哑着声问道:“为何是陈默”
“你问为何?”刘陵谷挑眉,想了想起身,“也罢,给你一个明白罢,为何是你,你打开这画卷一看便知。”说话间,刘陵谷取过摆放在一旁书桌上的其中一卷画卷,直接便丢到了陈默面前。
陈默看着在自己脚下打了些许的画卷,缓缓蹲下了身子,颤着手拿起画卷一点一点展开,而随之一点一点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身穿白衣在梅树下翩翩起舞的佳人,而画中人的脸正是陈默的模样。
这卷画应该保存了有一段时间,画纸泛黄,折痕清晰。而还未待陈默反应过来,便听刘陵谷道:“你且看看落款的日子。”
陈默便朝落款处看去,只见上头留下的日期竟是二十二年前。陈默难以置信地抬头,哑声道:“这是为什么?”
刘陵谷便冷声道:“那是因为你于二十多年前就已然出现在我的梦中,你可知这二十多年来,我对你早已思念如狂。”
只不过他之前的画中人皆无五官,在遇上了陈默之后,刘陵谷才逐一把画中人的脸给填上了。
“梦中”陈默无法接受地摇了摇头。
刘陵谷轻哼一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他道:“我不管你接不接受,你本该就是我的这件事毋庸置疑。我寻了你二十余年,你却阴差阳错成了我儿子的妻子,但那又如何,我的人,我自该再拿回来!”
陈默几乎跪趴在地上,流着泪喊道:“老爷,那只是你的一场梦啊!”
刘陵谷目光一冷,喝道:“那又如何!”
陈默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刘陵谷却无半点怜惜地说道:“陈默,别忘了你会来这的原因,难道你真不想留你保父的性命了吗?”
一句话,便让陈默逐渐停止了哭泣,他努力拭去脸上的泪,神色麻木地跪坐在地上,声音沙哑地说道:“老爷想让陈默做什么?”
刘陵谷盯着陈默的眼睛,说了三个字,“爬过来。”
陈默顿了一顿,终是依言照办,四肢着地,像只落魄的小狗一般无言地朝刘陵谷一点一点爬去。
他们的距离并不长,陈默再怎么不愿,终究还是爬到了刘陵谷的跟前,此时两人之间,近到刘陵谷一伸手便能摸上他的脸。
刘陵谷看他的目光浓烈得有如实质,他伸出手,不放过陈默脸上的每一寸皮肤,细致的把他的脸一一摸了个遍,最终刘陵谷的手停在他的唇上顺着轮廓细细描绘的同时说道:“还敢咬我吗?”
听到这话,陈默的身子下意识一颤,最终流着泪摇了摇头。
刘陵谷满意地笑了,拭去他眼角的泪,道:“是啊,听话一些少受一点罪比较好。你该明白,有的人,你这一辈子都无法违抗于他,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