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转眼,两人就一周未见了。
这时间说长也不长,与之前方泽坤成月的不回家根本不值一提。但方泽坤那被工作霸占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缝隙的内心里,难得地像被蜜蚁一点点啃食了一般,有了豆大点儿的空隙,酸酸的。
他想阮承了。
想他亲手煲的永远热乎乎的汤,也想他在床上永远异常配合的纤细腰身,想他红通通的含情却克制的眼神。
方泽坤难得被勾起情愫,他想来找阮承,给他一个惊喜。
但这满腹的柔情却被阮承那一句话赶得一干二净,他现在只觉怒火中烧,的独占欲令他发狂。
方泽坤的双目赤红着,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急剧攀升。
他从阮承口中,听到了别人的名字。
在方泽坤的认知里,阮承不过是过来散散心,玩闹一番。阮承嘴笨,不会与人交际,又没什么特长,如同路边一根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野草,除了他身边无处可去。但方泽坤没想到阮承这么快就在这里认识了新的人,他仿佛真的要抛却前尘过往,留在这个chaoshi的、能听到小贩推车来回着卖东西的、慢节奏的城市中消磨时间一般渡过余生。
这与方泽坤的预想完全不同,好似脱轨般的失控让他难以接受。
阮承一步步后退,方泽坤则半步不离地逼近着他。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阮承被困在方泽坤与餐桌之间,他步幅不稳,几乎下一秒就要栽倒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你在叫谁?”方泽坤皱着眉又重复了一遍。
阮承眼中满是戒备,他死死盯着方泽坤的身后,随时做好将要逃离的准备,他冷着声音道:“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方泽坤的声音抬高了一些,他挑起眉,瞳孔中能看到隐约的火光:“我是你的,是你的丈夫。”
现在再听到这两个词,阮承只觉得好笑,他兀自向后退了两步,双手背在身后,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如同一只受到惊吓而炸毛的刺猬,手指则在餐桌上慌乱地摸索着。
抑制剂,抑制剂在哪里?他记得他就把抑制剂放在桌子上了。
阮承焦急地寻找着,急剧侵占性的信息素太浓烈了,以致他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起来,脸上泛起不自觉的嫣红。
自从上次方泽坤强制他发情以后,阮承就准备了大把大把的抑制剂,摆放在家里的各个角落。
什么骨骼疼痛,浑身无力,高烧,发情期紊乱,身体机能下降这些副作用阮承通通不在乎,他就算是顶着破烂的残缺的不能自理的身体,也不愿被方泽坤那样粗暴的控制。
他是一个,但他首先想活出个人样。
豆大的汗粒从额侧滑下。
终于摸到了!
阮承把针筒紧紧握在手里,他一直如同踩在了软绵发泡的棉花上,现在总算有了在实地上的些许真实感。
阮承惨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抬起头直视着方泽坤,眼中满是警惕。
阮承窸窣的小动作并未逃过方泽坤眼睛。
方泽坤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试图释放出信息素来安抚眼前的这个红着眼睛死死瞪着他的,他的语气放缓了一些:“别怕你在怕什么呢?我不会伤害你的。”
阮承依然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方泽坤的话。
气氛有些凝滞,空气粘稠得仿佛有了实体。
方泽坤继续释放善意,他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目光中有几分柔情:“我不会强迫你的,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
听到“孩子”这个词,阮承脸上的悲戚一闪而过,他的手把抑制剂攥得更紧了,指甲刺入手心,骨节泛白。
“没有了没有孩子。”
阮承声音紧绷,他本以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自己会哽咽到不能言语,但没想到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松了一口气的,那些闷在心底的积怨愤懑,总算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方泽坤难以置信,他的手掌按在阮承瘦弱的肩膀上,强有力地钳住,似乎能把阮承的骨骼捏碎。“你什么意思?!”
阮承忍受着肩膀上钻心的疼痛,目光却如同一滩乌黑发臭的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我吃了避孕药,没有孩子。”
听到这句话,方泽坤浓烈的情绪喷涌着排山倒海一般爆发出来,阮承曾经暗示过好多回,想要一个孩子,方泽坤没想到他会吃避孕药。
铺天盖地而来的信息素席卷而来,阮承的血ye隐隐有沸腾起来的趋势,他没再犹豫,把抑制剂的针头狠狠扎入自己的小臂。
冰凉的ye体穿过上皮组织,渗入的腺体,巨大的压力压迫着兴奋着、翻腾着、马上就要喷涌出来的信息素,使之变为一摊死水,再无一丝波澜。
方泽坤眼睁睁看着阮承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猛地伸手拔掉针管,吼道:“你在干什么?!”
体内是阵阵恶心,阮承他实在没有力气了,他没法推开方泽坤,但他强迫自己靠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