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进,别拗了,出来吃饭吧。」
「别叫他!饿死算了,就当我们没生这个儿子!」
「唉」
江文进将本来背对着房门的身体躺正,简单的动作带着身体上的伤口的疼痛,他轻轻的嗤了一声,张开没有戴眼镜的双眼望着模糊的天花板。
三天了果然没这麽容易
饥饿的感觉刺激着江文进的神经,脑袋也益发的清晰,忍不住想了很多事情。
他的性别属性是男性,但却没有那样强壮的体魄,还没上小学脸上就戴上了副眼镜,身高抽长肩膀宽度却比还不如,远看就像支竹竿,风一吹就会倒,要不是他的脑袋还没有背叛他,他家里的人应该拆了帮他做检查的医院。
这样一个瘦弱好欺的,从小到大没少被欺负的,欺负自己的不但有仇视的,更有认为自己的存在污蔑了属性的,虽然江文进不懂自己到底哪里不对了,而嗜血好斗的本性总让不断地反击,即使之後被打得更惨,但他重来就没打算忍气吞声,两个父亲也是没阻止他让他顺从自己的本能活着,因为父亲说,不要忘记自己是个,决不要看轻自己。
所以,虽然他是一个体质有缺陷的,但他从来就没有看轻过自己,他以自己是为荣。
那是从甚麽时候开始,他希望自己不是个的?
毕业那年,他收到了公司的面试通知单,到了公司却找不到面试的地点,是曾柏豪突然出现替他指了会议室,最後还看着他赞叹地说了一句。
『好高的。』
原本道谢後离开的江文进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曾柏豪,
『我是。』
曾柏豪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抓着头,
『对不起。』
江文进愣了一下,第一次在这样的眼中没有见到歧视或同情的眼光,有的只是纯然的抱歉,所以他也回了一句没关系。
当曾柏豪还想对自己说几句话时,负责面试的张北星却突然出现将江文进带走,曾柏豪留给他的就变成了一个礼貌地微笑。
张北星江文进觉得他是一个很可爱的人,虽然只是个,但却是个很努力的,以的眼光来说,他的反应不够快,想法也太过直观又有太多妇人之仁,但总体来说,张北星是一个优秀的;对从小到大没少被欺负的江文进却不讨厌张北星,张北星没有以主管的身分欺负他也没有仇视他的属性,所以张北星成为了江文进少数几个认可的友人之一。
如果不是曾柏豪,江文进想,他也许也可以拐走张北星,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饿着肚子配着一身的伤望着天花板发呆;但是他和张北星始终都只是单纯的友情,而他却和曾柏豪开始有了不单纯的关系。
他和曾柏豪会走到一起,就是一连串狗血般的巧合。
被公司录取了,第一天就见到曾柏豪与自己打招呼,然後原本带着自己认识环境的张北星,临时因为其他事把自己丢给了曾柏豪,曾柏豪就这样陪了他一天。
找房子,刚好曾柏豪也想找房客分担房屋贷款的压力,自己就这样与他开始同一个屋檐下的生活。
住在隔壁的发情了,知道隔壁住着两个,他在门口按了一夜的电铃,曾柏豪打开内门之後马上甩上门,寒着脸回房;电铃依旧响着,换江文进开门,那迎面扑来的信息素浓厚到他差点反胃,他和曾柏豪一样马上甩上门,但那未散的信息素却让他浑身燥热的快要疯狂。
他走进屋子看着站在房门口望着他的曾柏豪,他也忘记是谁先开始的,只记得隔天早上他们两个是浑身赤裸的相拥而眠,当然双方的腺体都有着一个标记伤口。
之间无法互相标记,有的只是一个虚假的伤口,但是那样的伤口却将两人拉在了一起。
那一夜後,他们还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只是住到了同一个房间,本来风流不缺床伴的曾柏豪身边只剩下了他。
两个可以走到甚麽程度?江文进从来不敢去想,他只想好好活在当下,两个人在一起,过一天就是一天,最好就这样一辈子,曾柏豪可以包容他的无理取闹,而他也可以回应曾柏豪对他的好。
他们吵过架、分手过,再回首;江文进发现自己曾经动过念头想要拐走的张北星身边有了一个人,而自己好像再也离不开曾柏豪。
他曾问过张北星,为什麽他不愿意与周亮瑜结婚?明明他们就相爱,明明他只是一个他可以义无反顾的跟在一起,而不用像自己这样被相同的属性给绊住。
但张北星只是摇着头,两个人在一起会变成阻碍的不是只有性别属性而已,如果不能想办法克服那些问题,他们没办法在一起。
所以江文进冷静地想了一下,然後他想通了,他想跟曾柏豪在一起,所以他回来跟两个父亲摊牌。
『我有对象了,他是个男性。』
他在饭桌上说了这句话,原本被父亲端在手上的瓷碗就往自己的方向扔了过来,他没避开,任瓷碗打在自己的额头上,留下一个瘀青,原本盛装的饭菜也糊了自己一头一脸。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