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霍兹,在这个夜晚坐在驾驶座上,从一旁副驾的盒子里取出甜甜圈,重复着昨日前日每次的动作。
夜幕下拐角的纽约街道灯光闪耀,杰克的食管缓慢地吞咽着甜腻的甜甜圈,缩在自己的风衣里。他的车停在小巷旁,只要往驾驶座车窗向外看,就是浓黑深邃的城市Yin影,而他正夹在这座城市的繁华和黑暗的中间地带。
杰克感到隐秘的一阵刺激,如同还是小男孩时他第一次看蝙蝠侠漫画,他喜欢里面描述的哥谭市,很荒谬,也很讽刺,但最有趣的是,即使是罪恶的都市,依旧是坏人好人的住所。
解决完甜甜圈,杰克舔了舔大拇指上的糖霜,随手揩在风衣上,驱车驶向不远的一个居民区。
他将车停在路边,裹紧衣服轻车熟路地小跑至一家门廊,敲门:“奈莉萨,奈莉萨。”
门后很快传来脚步声,人影晃动,门却丝毫不动。
“该死的,你怎么又来了?”
杰克回答:“我来看望我的儿子。”
门猛地被拉开,杰克对上一张气红的脸,奈莉萨裹着毯子披散着头发,像一头生气的狮子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杰克·霍兹!”
杰克双手插到口袋里,笑道:“我要出差了,临走前来看望儿子有什么不对吗?”
奈莉萨瞪着他,几近咬牙切齿道:“在这个时间?!你以为我还是不听父亲劝告、不谙世事的少女吗,杰克你这个混蛋!”
杰克耸肩道:“在法律上我有这个权利”
奈莉萨低吼道:“法律怎么没把你这个人渣给剔除出社会”
杰克皱了皱鼻子:“不要这么刻薄,奈莉萨。我想小哈克也很想见见他的亲生父亲——”他顾左右而言他。
奈莉萨眯起眼,仿佛自己的眼睛能发射激光,消灭面前这坨垃圾,让他永生永世不能接触到自己亲爱的儿子。
他们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冷风灌进杰克敞开的风衣,他的里面还套着奈莉萨曾经给他编织的圣诞节礼物。杰克畏寒地立起风衣的领子,跺了跺脚。奈莉萨妥协了:她给他四百美元,让他即刻滚得越远越好——死也不要死在她的家门口。
杰克一边把富兰克林折起飞快地塞进风衣内兜,一边皱起眉抱怨奈莉萨:“奈莉萨,我好歹也是哈克的亲生父亲——”
奈莉萨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话:“哈克的父亲是我的丈夫!”她的食指狠狠戳了戳杰克的胸口,嫌恶地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在杰克面前阖上了门。
杰克无所谓地转过身,钻进他的二手车里,借着窗户透过的光又数了一遍奈莉萨塞给他的钱,妥帖地放在身上的安全地方。
他回到城市边缘的偏僻角落,老鼠四窜、蟑螂悉索,拥挤的窗户始终蒙着一层擦不尽的油渍。杰克锁上门躺在门对面的床上,熟悉的汗臭味包裹着他的鼻腔,他翕动了几下鼻翼,不舒服地用手擦了擦,放松地舒展四肢。
正当杰克的意识要沉入梦境,对门的家伙回来了,钥匙掉在陈旧的木制走廊上,他——带着女伴——他们醉了,他们搞起来了,就在一门之隔。杰克侧身,望向油腻腻的窗外的黑暗,他感觉到了缺失。
奈莉萨那个臭婆娘。杰克无意识地嘀咕了一句:他今天才发现窗户竟然破了一个小口。
耳边女人“敷衍”的呻yin声和男人夸张的叫声折磨着杰克的耳膜,他忍无可忍地坐起身,重重地砸向床:!
他摸出枕下的手枪,跳下床转了一圈,刚想要敲门提醒对方,对门的家伙似乎是完事了,悉悉索索摸钥匙开门,大力地阖上门。
杰克将枪放回枕下,坐在床边感到莫名其妙的落寞和失望。
也许他是太饥渴了。杰克想:他需要发泄欲望
有了想法后杰克的行动便有了主心骨,他从中餐盒堆里翻出一张名片,他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订了一个ji女:黑长发,大胸,白种人,口活好。
杰克又数了数奈莉萨给的富兰克林,咂舌一声,抽出一张放在桌上,将其余的钱币收好。
当杰克收拾得差不多了,门被敲响,杰克套上略显脏的浴袍,趿拉着一只拖鞋跳过去开门,开门杰克愣住了。
“孩子,你成年了吗?”杰克一手撑着门框问。
门外的人诚恳地微笑道:“杰克·霍兹先生?”
杰克抹了一把脸,自言自语:“天啊,上帝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一个男的,还可能没成年。”杰克转了一个身,沉默片刻,转回来示意他进来,“口活做得好吗?”
疑似未成年的少年的视线转到杰克的租房里,湛蓝的眼睛闪过一瞬间——杰克看不明白也不想搞明白的——情绪。
“各种意义上,我已经成年了。”少年被杰克拉进房间,杰克探出头在走廊里左顾右盼,确认没人看见锁上门。
“我要的是一个女人,年轻人。”杰克拿出手机,“在女人来之前你先呆着——这是你们工作的失误”
少年歪了歪头:“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