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墨唐在地上躺了好久好久,久到水温已经变得冰凉,将他的温度彻底带走,不仅仅是欲望的炽热,连他作为人的体温也一并带走了。
墨唐爬起来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已经冻得完全没有知觉了,头也疼得要炸裂,他麻木缓慢地蹲下,腹部用力,一点一点感受着跳蛋碾过肠道的每一寸。
“哈啊”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昨晚一点都没有被满足过的身体隐隐叫嚣着无奈。本来已经服帖下去的前端也再次开始流出清ye,隐隐有再次挺立的征兆。说不清是生理泪水还是之前残留的水,墨唐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脸滑到脖子上,最后滴在锁骨上。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全身镜,镜子中的自己并没有像自己感觉得那样面无表情,不如说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挂着水痕,还泛着不自然的chao红,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故作冷漠,实际渴求人采撷。
也没错罢了。
“嗯哈”跳蛋卡在出口的地方,圆润小巧的外形让它灵活地躲避着身体的施力在xue口逡巡徘徊,磨蹭着xue口附近的肠壁。
“唔啊”又一次失败之后墨唐身体颤抖着,腰软了下来,伸手撑住墙壁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借着墙的力,墨唐歇了一会,才终于把这个折磨他的东西排出体外。
今天本来要早起去赶飞机去另一个城市,锋锐有一个活动要求墨唐参加的,墨唐昨晚一夜没睡,盘算着回头飞机上补会。墨唐隐约记得活动好像是要锋锐当家作家们——也就是历代锋锐文学奖获奖者现场签售,要在外地住个几天。
果然同样的事情做很多遍会麻木,今年已经是墨唐的第五年了,锋锐文学奖不知不觉已经五届,而这种签售算上这次也办了五次了。墨唐也从一个青涩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即将奔三的社畜。
墨唐沉默地就着凉水清理着身体,依靠冰冷的水温让自己努力清醒,回忆了一下参与人员。前四届大家都见过面,很熟了,今年这届就记不太清了不过一等奖倒是印象深刻。
今年一等奖的得主叫满楼,墨唐当评委的时候看过他的文来着。怎么就记住他了呢。
是这么回事,这两年其实文章过分商业化之后,在墨唐看来,就没几篇能看得过去的,都是迎合流量的套路罢了。是,墨唐自认自己也就那样,但近两年的真要说,还不如他呢。
不过这事说他是评委,也就是抬举他,什么排名都是锋锐根据流量安排好的,他就去一个提线木偶罢了。
今年本以为也是这样,但面子还是要给,要点评,墨唐就意思意思翻了翻这几个得奖者的稿子。还真让他翻着了,满楼的稿子很不一样。
墨唐没见过满楼的人了,但是能从他的文字里读出来不一样,这不是那种迎合流量的稿子,这是一篇真真正正对得起作者自己的心的文。
这文的行文很舒服,作者的文笔不是很老辣犀利,但是很自然。最吸引墨唐的,还是文里的温度,暖暖的,恰到好处。非得形容的话,有句很俗不过很适合的话,就像冬日的暖阳,酷夏的空调。
大概,写文的人就是个温柔的人吧,热爱着生活,也愿意身临其境去观察生活的每一处细节。
墨唐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真的实力,也在好好写,通篇很稳。墨唐明白这是天赋,是自己冷漠到严苛的风格无法企及的高度。这样,记住了满楼。
后来颁奖的时候也就是打了个照面,人如其文,是个很阳光温柔的大男孩,至少在与墨唐的短暂接触中留下的是这样的印象。
墨唐少见地搜刮了自己的肺腑之言竭力去表彰这个少年,甚至结束过后还特意翻了一下锋锐最近签约的合同,看到锋锐发展起来之后慢慢洗白走向正规的条款还松了口气。墨唐也不知道自己这气松在了哪,大抵是真的庆幸这少年不用受自己当年的荼毒了吧。
墨唐关了水,把自己擦干净收拾好走出浴室开始挑出席签售的得体衣服。墨唐也像他的文,至少在公众面前是这样,真的冷,明明不是很高,身材也偏纤细,往那一杵愣是撑出了有两米八的气势。
他还是惯例挑的合身的深灰色衬衫,既不显得过于正式浮夸,也不闲散怠慢,还恰到好处地显示出几分疏离。黑色西装裤服帖地勾勒出修长笔直的腿,再加上同色的修身双排扣的风衣外套,明明白白就在说着“生人勿近”几个字。
墨唐对着镜子面无表情地看自己一夜没睡再加上疲劳种种原因变得苍白的脸,仿佛连他自己也拒绝了一样。他扯了扯嘴角,试图柔和一下感觉,但却事与愿违地牵出了一个苦涩的笑意,仍然在拒绝。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他没有那么冷,只不过是这么多年被锋锐打磨得怠惰了而已,懒得再去管其他。也罢,冷漠就冷漠吧,疏离一点能省很多事。
墨唐一坐上飞机就再也撑不住了,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算来昨天中午开始他就没吃过东西了,稍晚些又被某枪手胁迫折磨,晚上他自己又近乎自虐地不知道干了什么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