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青。”
烈青定定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里看不出来什么情绪,见余黎到了,也只点了点头,算作打了招呼,两人呆站一回,烈青才开口问道:“你若是反悔,现在可以离开。”
“不,我不后悔。”余黎摇摇头:“救他,我心甘情愿。只是,若是他问起我,烦请你就说,说我外出游历去了,不要叫他伤心......”说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邢祁眼下恨惨了自己,哪里会为自己伤心?
“好,我答应你,你......”
话音未落,只听得远处“轰隆隆”几声,大片银针松突然齐刷刷倒下,仿佛有人同时砍断了这些树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惊诧。
只是还未来得及前去查看,那动静已经朝着这边来了,余黎修为低些,被那股突如其来劲风袭到面门,差点摔了一个跟头,还是烈青好意伸手拉了他一把,带他往旁边避了避。
余黎险险稳住身形,立刻被眼前一幕惊得睁大眼睛:“邢祁?你、你怎么来了?”
眼前不是邢祁又是谁?
他提着剑,一脸暴戾,双眼通红,显然是在盛怒之中,余黎从未见过他这种样子,怕是他妖毒又发作了,忙往前走了两步,急道:“是不是妖毒犯了?”说着就撸起袖子,从一边的树上捡了根树枝,折断了就往手腕上划,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将手腕举到邢祁面前,温声道:“喝吧,喝了就不难受了。”
身后的烈青已然看得呆了,没料到之前余黎竟然是这样帮助邢祁缓解痛苦的,一时看向余黎的眼神也有了些不同。
“小心!”
烈青眼疾手快,又了解邢祁,在他出手之前一把将余黎拉开,甩到自己身后护住,厉声喝道:“邢祁,清醒点!你在做什么?!”
余黎被摔得眼前一黑,才明白过来刚才邢祁竟是想杀了自己,心里顿时苦涩不已,暗道邢祁果真是不愿意原谅自己了......
他没发现,但烈青看得清楚,邢祁的双眼迷茫,并无神采,显然是陷入了什么魔障之中,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
“余黎!别发呆!找地方躲起来!”
见邢祁一击不成,又想去攻击余黎,烈青也急了,提剑上前挡住邢祁。
原先他的修为剑术都稍逊邢祁一筹,但邢祁久病,掉了境界,眼下又不知道为什么所困,他竟也能跟邢祁打个不相上下。
他使剑,也是数一数二的剑修,两人一对上,立刻打了个难解难分,余黎在一边心惊胆战看着,不自觉攥紧了双手。
“余黎!”
一只手突然搭上余黎的肩膀,将余黎吓得几乎跳起来,回头才发现是凤萝,微微喘着气,显然来得很急。
“凤萝,你怎么来了?”
“我听得这边有不寻常的动静,就来看看,这是邢祁?他跟谁打起来了?”
“是他的朋友烈青,凤萝,我觉着邢祁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邢祁朝着烈青大吼道:“烈青!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却夺人所爱!说!你把余黎藏哪里去了?!”
凤萝呆呆看了看余黎:“他在说什么鬼话?”
余黎也是一脸茫然,刚才明明才和邢祁说过话的,怎么会如此问?不过听到他说“夺人所爱”,又说到自己的名字,余黎原本苦涩的心里立刻又甜蜜起来。
“你和那个刀疤脸,该不会......”
“没有没有没有!”余黎忙不迭否认:“我跟他不熟!”
说话间,那两人已经打了好几个来回,剑芒过处,银针松哗啦哗啦成片倒下,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整个被斜斜劈开,大量的山石泥土滚落下来,带起大片的烟尘。
眼看着邢祁似乎体力不支,落了下风,余黎的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了,凤萝这时却拉了拉他,小声说:“又有生人来了。”说着拉余黎往一边的树丛里躲了躲。
竟然也是个熟人。
余黎看天武出现在水潭边上,一张脸上满是陌生的狂热兴奋表情,紧紧盯着正在缠斗的邢祁和烈青,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的状态也很不对劲,余黎一时不敢贸然出声打招呼,只和凤萝交换了两个疑惑的眼神,低声解释道:“是邢祁的徒弟,看上去也有点奇怪。”
凤萝皱着眉点点头,仔细去看天武,片刻之后大惊道:“余黎,邢祁这个徒弟,怕是不安好心!”
余黎不明所以,凤萝解释道:“他的手诀,还有他念的,是迷魂咒。邢祁应当是被他控制了,才这般癫狂。”
迷魂咒,乃是某位妖修前辈钻研出来的,施咒者能叫人陷入幻境中,至于在幻境中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全凭施咒者愿意,除非解咒,不然中了咒的人,和傀儡没有什么两样。
这咒术Yin损邪恶,又极为难练,才不为人知,不知道天武是从哪里学来的,又为何用在邢祁身上。
余黎听着凤萝给他解释,一张脸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