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之后,余黎又是好久没见到邢祁的人,倒是玄羽来了一次,给他送了几身衣裳和一些灵茶。两人都闲着没事,便坐在一处喝茶聊天。
“为什么突然给我送衣服呀?”余黎摸着衣服上Jing致的刺绣,几乎舍不得放开手。
玄羽被他的模样逗得直笑,好半天才说:“是师尊吩咐的,怎么样,喜欢吧?衣料和样式可是我选的。”
余黎终于舍得将眼神从衣裳上移开,感激地冲玄羽道:“谢谢!我很喜欢!”
“就知道你会喜欢。对了,你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些东西?你们妖修不是会自己变幻衣裳么,喜欢什么样子随意变幻出来不就好了?”
余黎摇摇头:“不一样,变出来的都是假的,这个是真的,好看。”说罢又凑近了去,研究衣裳上会动的枝叶云纹。
“玄羽,就是......师尊在干什么呀?为什么总是见不到他?”余黎犹豫半晌,终于问出口。
玄羽不知他心里的忐忑纠结,不在意道:“师尊本来就难得一见呀!以前也是一两个月才出来一次,指点一下我和天武的剑法。师尊也要修炼Jing进,哪能跟我们一样成天晃荡玩耍呢。”说完左右看看,又神秘兮兮地说:“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和妖修又要打起来了,师尊近日就在忙此事。”
余黎霍然起身,失声问道:“什么?为什么又要打起来?我......”他突然想到自己曾梦见过的,邢祁握着戚骨剑,妖修们的鲜血从剑神上蜿蜒而下,在地上汇集成小溪,层层叠叠的妖修尸体看不见尽头似的堆在他面前......
反正已经说出口了,玄羽也不再隐瞒,但仍旧压低了声音说:“我上次回家听了几句,说是妖族的几个大妖,想把离破天复活。离破天你应该知道的吧?一百多年前差点打翻沧凌大陆的那个蛇妖。”
余黎点点头,这段故事他听凤萝讲过,只是没想到才过了一百多年,当年的血腥场景便似乎又要重演。
而这次,邢祁将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余黎没来由的抖了一下,玄羽见了,笑道:“你怕什么?左右不可能打到咱们如望山来。”
他不知道余黎在担忧凤萝他们,上一次离破天使了禁术,强行驱使妖修们为他卖命,凤萝和胡白他们机灵,一早匿了气息藏在偏僻的松萝深山里,这才免于被拘役枉死的命运,再来一次的话,不知可还有那样的好运没?
不过见余黎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也猜到兴许是有牵挂的妖修朋友,便安慰道:“这还只是猜测,不会轻易打起来的,放心吧。哎,你可别到处乱说啊,不然天武要打死我了。”
余黎心不在焉的点头答应,不过也没了聊天玩耍的心思,送走了玄羽,自己怏怏发起呆来,寻思自己还是找个空子回松萝山一趟,好叫凤萝他们警醒些,别白白送了命。
小院门外,白发齐腰的仙人正等在树下,玄羽小跑几步,在邢祁面前站定了,低声说道:“师尊,我刚去试探过那小妖修了,看样子他确实不知离破天的事情。”
邢祁皱着眉,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不知道?妖族费尽心机,让他混到我身边来,到底图什么?”
玄羽小心翼翼看着邢祁的脸色,见他没有发火的迹象,便大着胆子问道:“师尊,若是那小妖修和离破天无关,是否要我将他赶下去?咱们如望山上收留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妖修,传出去怕是对您不好。”
“世人都道我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邢祁自嘲似的笑笑,见玄羽憋红了脸,想要辩驳什么的样子,又说:“这事不要惊动他,过几日再作打算。”说罢也不等玄羽回话,飞身朝寝殿去了。玄羽虽然早已习惯邢祁的冷漠性子,但还是有些失落,自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看不见邢祁的身影了,才转身看了一眼余黎的小院,转身离开。
邢祁的寝殿在山间庭院最深处,向来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邢祁急急忙忙赶回寝殿,跌跌撞撞走进房间,来不及关好门,人已经瘫倒在地,哇的呕出一大口暗红的血来。
妖毒,又是妖毒。
邢祁眼中尽是狠厉之色,待缓过那一阵几乎要绞碎心脏般的疼痛后,才摇晃着站起身来,但没等他走上两步,更剧烈的疼痛传来,又是接连的呕血。
暴虐的气息在经脉里肆意冲撞,邢祁跪在地上,手指几乎要抠进地上的砖缝里,脑子里面昏昏沉沉,想要狠狠发泄出来破坏一切的想法一阵猛过一阵,简直快要克制不住了。邢祁颤抖着伸出手,封住自己周身几处大xue,让自己不能动弹,接着静静躺在地上,等待着那折磨人的痛苦慢慢消停下去。
每次呼吸都是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和以往的每一次发作并无两样......
余黎在殿外犹豫了好久,才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他实在是想念松萝山想得厉害,本来已经跟邢祁开了口,说自己想回去看看,却被邢祁打断,之后又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邢祁,玄羽他们又总是敷衍自己,加之刚刚玄羽说的即将爆发大战,实在是让他心惊胆战,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