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喻最近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活像找到了人生第二春。薛明朗说话算话,没让言子喻太过牵肠挂肚,两个忙碌的人居然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吃个午饭,偶尔有事耽误也会主动报备。
两个人从炮友变成了饭友,似乎真的过上了普通兄弟的生活。言子喻不敢奢求太多,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这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关系,必须得加倍呵护才行。
他抽空去了一趟4店咨询小越野相关的信息,光看外表就心动得不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象薛明朗开着这辆霸气的越野来接他的场景了。
数了数银行卡上的数字,如果付完首付,还有一些余额,能够支撑前几个月的按揭费用,不过接下来必须得多找点路子“养家糊口”了。
一想到这四个字,言子喻突然笑出了声,不仅没觉得有压力,反而还一身干劲。
在过去二十八年里,他随遇而安,无欲无求,不懂上进,如今终于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奋斗的方向,顿觉通透豁达。
只要薛明朗开心,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想拼了命去摘。
他毫不犹豫地挑了低调沉稳又不失奢华的黑色,当即就付了定金。
所以他就算面对如山的工作量,每天晚上加班到很晚都毫无怨言,不过他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雷打不动地为薛明朗做饭。
这天中午,他因为一些公事耽误了,时间实在难以调和,给薛明朗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接,心欠欠地赶到家已经接近一点。
刚一踏进屋,便看见了浓浓的油烟自厨房漫出,他以为着火了,赶紧去查看情况,结果却看见薛明朗端着一盘菜从烟雾中走来,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薛明朗居然亲自下厨了!
这是言子喻第一次吃薛明朗做的饭,他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抱歉,酱油给多了。”薛明朗指着那一盘黑乎乎硬邦邦的五花rou说,迟迟没有动筷子。
言子喻却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rou喂进嘴里,细细咀嚼了几口,吞进了肚,“太太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回锅rou!”说完还抹了抹眼角激动的泪水。
薛明朗半信半疑地看着言子喻,也夹了一块,结果刚放进嘴里他就吐了出来,“Cao,怎么这么咸?”
看着言子喻还在往嘴里塞,薛明朗赶紧拦住他,“别吃了。这么难吃你怎么吃得下去?”
言子喻两眼放光,“好好吃!我可以吃两碗饭!”
薛明朗甚至怀疑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他又挑了一筷子,结果还是没能吞下去,味觉出问题的原来不是自己,是言子喻!
他确实不擅长做饭,就连简单的素菜炒得都半生不熟,可言子喻却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品尝的是什么山珍海味,薛明朗被自己做的饭煞了胃口,一口也没动了,他看着言子喻把两盘菜扫光,内心的挫败感也不那么强烈了,甚至隐隐生出一些信心来。
至于这天下午言子喻喝了多少水,跑了多少趟厕所,拉了多少次肚子,他都不会告诉薛明朗的。
言子喻每天忙成狗,薛明朗这边也并没有多轻松,几天前,那个女人突然打来电话,跟他闲聊生活琐事,他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到要挂断前,对方才开口说出了真实目的。
果然是要钱。
薛明朗心情复杂的挂了电话。他很早就不向家里要钱了,高中毕业后还以状元的身份给家里带来了一笔不小的收入,大包揽了他四年的学费杂费,按理说他本可以专心致志于学业,开拓自己的爱好。
离开那个家,到了更广阔的地方,本以为可以轻松一些了,事实上却恰好相反。你爬得越高,对方把你看得越紧。
脑海里十年的回忆,竟然没有一处是值得高兴的,更多的是爆裂的伤口和钻心的疼痛。
可再多的恨又如何,那个人始终是父亲,一个可怜的人罢了。
薛明朗很快收拾好情绪,决定找两份兼职。
三天后,电话里的女人出现在了他面前,一身灰扑扑的旧衣裳,眉头不自觉地拧起,眼角永远是耷着的,这样的面相注定一辈子都一筹莫展。
女人并不是空手而来,象征性地带了一筐鸡蛋和一小袋水果。
薛明朗带着她到了学校附近的水吧,女人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地要钱。
薛明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给女人,“下次我直接打到爸的卡上,你不用亲自过来。”
女人见钱眼开,耷拉的眼角上扬,哭丧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专门来看你的,”女人打开信封瞄了一眼里面的内容才安心地纳入囊中,“城里呆的还习惯吧?”
这个问题迟到了三个月。
薛明朗看到女人的小动作,莫名有些烦躁,他轻轻点头,视线转向窗外。
“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你爸?”
“有时间就回。”
女人对薛明朗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不在意,“那就这样吧,我今天还得赶最后一趟班车回去,太晚了师傅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