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女人趴在地上,本来艳丽的红衣此时满是磨损与灰尘,吐出一口血看着面前的剑尖儿依然笑的妩媚多姿:“素闻邺罗教主英俊潇洒,可怎的让奴家如此狼狈趴在地上?”
一番打斗姜思也是十分狼狈难堪,他不说话,只执剑转了个方向。
尚景微皱眉头,瞧着面前寒光流转有些不悦。
姜思俊丽的眉眼冷然看着他:“从前到后,少侠剑剑夺命,只攻不守,不知是打姜某什么算盘?”
“姜公子是准备与在下一战?”
“为重要之物,不得不战。”
姜思知是调虎离山之计,怕是白天那边早遇不测。
尚景嗤笑吐出几字:“蚍蜉撼树。”
欲抽刀赴之际,有人大喊:“尚景不可!”
只见白衣书生略苍白地从Yin影里了出来,姜思看着他衣袖沾了许些血迹镇重地吩咐命令,“让他走罢。”
“哎呀呀,姜教主莫非真为娈童倾心放下一切做普通人不成?”
地上媚艳的女人也跟着嘲讽起来,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坦然自若。
他未理,只是上前几步问:“他在哪?”
“他走了,”陈之秋颔首,将手上的发丝收起来,纤纤手指如同摆弄小物件般放进一个小囊袋中,说:“家父之事急切需此,恕陈某粗鲁。”
话音未落,一抹紫玉残影跃过众人。
姜思施轻功而去,发现了不远处零零落落的两条血迹,一路追去竟是看到孤静角落好大一摊殷红,另一条往山的方向延伸在了尽头。
想必萝卜受了伤是想回来找他的,却又不知为何又返回跑向了更远处。是被人威胁吗?可是他并未观察到有打斗痕迹。
他追寻着,就像追寻着曾经的本拥有宝藏,四肢都被风刮得冷得死透。又是像知道了什么般缓缓放慢了速度。
白天曾说过说,他想走。
高峰冷冽,昏黄无天。
最后的痕迹滴落在最险的地方上,姜思绷紧的神经不知为何松了。
疲惫乏力涌上头中只觉难以忍受,面带倦意,男人浑身狼狈,就像个落魄肮脏的乞丐。
他从来没想过白天会这样做,想不信,那个答案却越发在心中阵阵跳动,连着筋骨都疼。
“欢迎回来。”男人含笑迎门。
他曾是他的左护法,是他身旁的如弟弟般亲切的人。
如今,他再次跨进门槛什么都不是,青琵却已披着那身玄色华贵的狐袭披风,是高高在上、行事狠厉的邺罗教当家。
风雪呼啸。
就和他带白天走的那天一样。
可有的东西一旦随时光或损或逝,就再也回不来了。
地牢深暗冰冷,在这里没有一丝阳光能透进来,那俘虏便是双手被铐在链子上高高吊起,血rou模糊,勉勉强强能看出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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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来了,她嘻嘻笑起来:“呀,两个教主都来了?”说着“啪”的一声,身上又狠狠挨了一鞭子。
姜思却是没有再啰嗦,从旁人盘子中拿来一把小匕首,声音冷如罗刹再临:“你想从哪里起手?脸?胳膊?还是大腿?”
江湖上从来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恩仇。
女人死咬着嘴不敢吭声,刀锋便从手指尖轻轻划开,有条有理、一丝不紊,一直往上,如同勾勒诗意的灵魂画卷。
刚做事的新人在后面看着血淋淋的场面,不敢吱声,腹部已是翻滚沸腾几欲呕吐。
可那又如何?
那人已是不在,他只是如以前那般做事而已,划提拉挑勾,因为重复百遍千遍,早就麻木无觉。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依旧如此,直到皮肤无一处完整,然后上盐水用铁把伤口凝住以防。
他正坐着轻敲两下镂空沉香小桌,那团五官模糊不似人形、发出呻yin的烂rou便被人丢到了殷红得残忍的台子上。
转头笑问旁坐主人打扮的男人道:“如何?贵庄叛徒本教代罚,她也是命硬,都活活剥了两层皮了却还活着。庄主贵手不必抬,本教这就就地正法。”
庄主当即咬牙切齿,抠着扶把,最后憋出一句“有劳”。而那上面的其实是他的女儿。
说完便上来手下,将人扶起挑断手筋脚筋,再斩其四肢关节,由鲜血淋落,烂rou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那庄主终究是坐不住,冲冠眦裂之间,大匹侍卫冲进聚拢包围。
姜思自然万般准备,只是狂风大作之间已血洗整个大庄,二百六十三口,无一幸免。
教主其实还是在盼的。
在盼那个庭院里那个大萝卜还能长出来,那个可爱少年还是爬床扑倒自己床上。
他日日夜夜守在庭院边呆呆地守望,在黑夜寂静中酩酊大醉一场。
那样,今年春天的花又会开,落得大理石、衣裳上到处都是。
他曾想作画勾勒脑海中的眉目,可往往半途而废,白天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