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由宫人带领来到凉亭时,酆昀曦正坐在矮桌前作画。
宫人移步到身边禀报,酆昀曦并没有停下手中动作,仿佛一切照常。萧翊就立在那里,一声不吭,安静注视着酆昀曦执笔在宣纸上描画,直至绘画完成。酆昀曦放下毛笔,歪头轻笑。
“萧公公。来看看本宫的画作如何?”
酆昀曦被当做女子养大,除了姿态着装,琴棋书画自然Jing通。他有着天赋,却对一切没有兴趣。距离上次安心作画,已不记得是多久之前的事。
萧翊上前,跪于矮桌前,平铺开的画卷上,是青山飞鸟图。
“甚好。”
酆昀曦漫不经心地扬了扬嘴角。萧翊向来如此,从来不会天花乱坠地夸奖称赞,只会用最简单质朴的评价,不懂得阿谀奉承他。只有在这个时候,酆昀曦才恍惚觉得,他的萧翊没有变过。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萧公公到访,必然是有事与本宫相商,你们都退下吧。”
酆昀曦挥了挥衣袖,宫人们得令退下。酆昀曦身边亲近伺候的人不多,亦是心腹。他们早已习惯主子同萧公公的相处,勿听勿视勿言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准备好怎么开口了么?”
萧翊始终安静地跪在酆昀曦身边。他的来意恐怕不是秘密,只是如何开头?萧翊阖眼,再睁开是已整理好思绪,刚准备开口,却被酆昀曦抢白。
“这个问题只问一次。你要想好了在再答。”
酆昀曦没有给萧翊回复的时间,将话题继续下去。
“最近我想过很多。可惜现在没有时间了,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你可愿舍弃周身浮华随我一道?”
萧翊的呼吸凝窒瞬息,话中深意他都懂,也没有人知道一句拒绝需要花多大的力气。
自然是...愿意。
“奴婢不能,公主也莫要冲动。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即使是去周边小国,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况且,奴婢乃阉宦之身,除了这金碧皇城,又哪里容得下。”
“哦,也是,是本宫冲动了。”
酆昀曦面无表情喃喃道。其实他大概能猜到答案也说不上失望。只是不问出来,就不能打破埋在心底的那点希冀罢了。
“看来,本宫只能老老实实远嫁濮昌了。不过在那之前,萧公公准备怎么补偿本宫,恩?”
抬手支在桌子上,酆昀曦此时散漫而慵懒,完全没有了公主高贵的姿态。
“奴婢侍奉殿下回寝宫。”
酆昀曦为自己斟上一杯茶细饮。
“为什么?本宫还不想回去。这里就不错。”
萧翊垂眸轻声道:“殿下,回去吧。随您怎样都可以。”
两人暗中互通多时,酆昀曦知晓萧翊介意身体残缺,性事从来体贴。而今光天化日之下,酆昀曦提出这种要求,可见也是心有恼意。
“殿下!”
萧翊咬紧牙冠挤出两个字,不论怒气还是羞恼,都被酆昀曦冷漠的一个眼神打散。
“不愿意?也是,本宫也不是你的主子,又如何能命令萧公公呢。罢了,萧公公回吧。”
酆昀曦整理好仪容,又成为姿态万千的云曦公主,只是他头也不回离去时衣摆被拉住。萧翊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却紧紧拽住了粉色的绸缎。
“...别走。”
酆昀曦坐在特制宽大的红木秋千上,前后幽幽荡起,欣赏着萧翊的rou体。
“萧公公是准备让本宫帮你脱么?”
萧翊指尖发白,努力着不泄露自己的情绪,立在露天的花园之下,开始褪去着装。炎热的天气,本就单衣一件,萧翊抽去墨色镶石束带,整齐的石青色官袍瞬间散开。
“过来。”
萧翊依言走到酆昀曦身边。酆昀曦双脚落地,接过束带,将身体靠在萧翊胸膛,抬起双手蒙住了萧翊的眼睛,牵起手将人引至秋千上。失去了视觉掌控的萧翊对四周更加敏感,包括两人若即若离的触碰和温热的呼吸。被黑暗遮盖的人总下意识找寻能够依靠的人或物,萧翊即使顺从地躺靠在秋千上,手还是下意识拉扯着酆昀曦的衣袖。酆昀曦喜欢这样亲密的感觉,散乱的衣袍下是白皙却结实的rou体,而这个人,只能依靠他。
酆昀曦挑开萧翊的衣襟,指尖一点点抚摸着他思念已久的温热。萧翊年少去势,即使勤于武学也无法像正常男人练就一身棱角分明的肌rou,却比一般宫人强健,让酆昀曦爱不释手。不顾萧翊微弱的反抗,酆昀曦解开了的裤带。
“不...”
即使知道这个人看不见,酆昀曦还是将食指竖在唇前。
“嘘。既然你不愿意出声,那就从头到尾保持沉默比较好。”
以往性事,两人会顾忌底线,总会在黑暗的房间里进行,酆昀曦也尽量避免触碰萧翊前面不忍他感到难堪。如今不仅青天白日,更是在随时都会有人进出的露天环境,这种羞耻感让萧翊在炎热的夏日生出一身冷汗,敷在rou体上的汗珠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着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