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结合后,林竟在家里休养了几天才缓过来。深入生殖道的疼痛像梦魇一样纠缠着他,以至于他一想起就心有余悸,似乎又经历了一次五脏六腑被劈开的痛楚。
他Jing神一直不大好,高晨也极尽温柔,将他当做易碎品来对待,只是恰逢国民会议,高晨不得不付出大部分Jing力应付工作。林竟不好绊住他手脚,偶尔借口有朋友相约,一个人出去闲逛。他去的最多的就是图书馆,虽然科技发展到现在,任何资料都能以光电子形式储存和传输,但他最喜欢的仍是泛着纸香的书籍。
现今喜欢逛图书馆的人已经不多了,偌大的阅览区里往往只有一两个人,十分清静。一连几天,林竟碰到的都是同一个人,无论早晚,那人必定会选他对面的座位坐下,趁他不注意时,抬起头盯着他,似乎有话想说,但又每每欲言又止。林竟心中疑惑,一次回家时,特意在书店门口的转角处拦住了那个陌生人。
“你认识我?”林竟开门见山地问。
那人显然被吓了一跳,神色慌张地看了眼周围,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您是有话想和我说吗?”
那人没有回应,匆匆忙忙擦着他的肩膀就走了过去,将一本书掉在林竟脚下。林竟张嘴叫时,他已经走到转弯处消失了。林竟心中不解,只好弯腰将书捡起,刚起身时,又似乎在眼角瞥见一个人影,他心里警铃大作,不由得有些犯怵,不敢再作停留,匆匆地便走了。
回到家时,高晨已经回来了。见他从门口走进,便起身迎过去接了他手上的东西,问:“今晚要做饭吗?”
林竟摇摇头,道:“不了,没什么胃口。”
高晨也不强求,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林竟仍然沉浸在方才的遭遇中,随口回答:“挺好的,你不要担心。”
高晨不再追问。他原本有事想对林竟说,但林竟似乎兴致不高,高晨就没再打扰,任他靠坐在沙发上休息。
直到第二天下午,林竟才想起那天从地上拾起的书。但他似乎忘记把书放在哪里了,怎么找也找不着。他心中憋着的疑团又被唤醒了,丢了那么本书,就像丢了把钥匙,百抓挠心地令他十分难受。他不得不打通讯给高晨,询问书的下落。高晨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不小心把它放进垃圾处理器里了。”
林竟挂了通讯,连忙去将处理器打开,只见里面一堆碎纸,他将所有的碎纸倒出来,像一个势在必得寻得宝藏的水手,一片一片地将碎纸拼凑出来。直到夕阳下山,才拼出三张书页。
但也足够了。其中一张写着一个通讯号码。林竟拿出通讯,迟疑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对方一听见他的声音便惊喜地叫了出来。
“是林律师吗?!”
林竟:“是我。您找我有事吗?”
对方显得有些无措,“我叫许路,这么冒昧找您,真是很抱歉,但我实在找不到办法了。”
林竟不解,“为什么?您可以直接跟我说。”
“看来您还没有发现。”对方叹了口气,“您的周围布满了保卫您安全的跟随者,我根本不敢跟您说话。”
林竟不敢置信,他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跟随者?”
“是的,您每次出来,就有人在不远处跟随,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应该是出于保护的意图。”
林竟听完不由发颤,他从没想到自己在外竟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别人的眼里。这些人到底是谁指使的?
对方见他半点没有动静,小心地叫了声:“林律师?”
林竟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道:“您说吧,您找我什么事?”
许路镇定了片刻,说:“我是从区来的,相信您也知道,区中心是当年大爆炸的核心区,几百年来那里都是一片废墟。或许是受爆炸辐射的影响,迁入中心区附近的人,身体机能或多或少都发生改变,无论还是,都呈现出的特征,孕育率极低。这是自然给我们的惩罚,几十年了,我们已经没有怨言,但是,近来政府却要求区的所有全部迁出,与外区正常的结合。政府的初衷是提高生育率,以挽救日渐减少的人口,但是有谁想过区几百名的权益呢?我们并不愿意被当成资源,随意指派和调用。”他顿了顿,央求道:“林律师,我知道您一手创办了人权协会,我恳请您帮帮我们。我们无力改变政府的决策,只能寄希望于您在社会上的影响了。”
林竟听完长吸了口气,他心底发凉,紧握着拳头,似乎在压抑着逐渐升腾的愤怒。作为一个,他能感同身受。而作为一个律师,他最厌恶的便是践踏在人权之上的任意决策。他甚至联想到跟随他的人,心中有一个声音指使着他将这些跟随者带来的反感堆积到某个人身上去。
许路就像一只无情的利爪,撕开了他这些日子不问世事、沉溺安稳所带来的宁静和谐。而此时,身为律师的使命感和正义感,以及内心里作为的自卑与自傲再次蠢蠢欲动,几乎将他这段时间身着的温和乖觉褪得一干二净。
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