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里,许真臻拉开外套拉链,准备脱衣服,被陆云清搭住了手制止,“穿着衣服。”
许真臻怔住,像个被老师抓住没写作业的学生一样,心脏悬起,空落落地不安,不知会被怎样惩罚。
“换鞋,来客厅。”陆云清换完鞋,自己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许真臻想要接衣服的手伸到一半,看到陆云清并不需要他,又默默地收了回去,按照命令换鞋,到客厅等待。陆云清先到书架上取下一个文件夹,才坐过去。
两人隔着茶几,在沙发上对坐,许真臻第一次觉得,穿着衣服比赤身裸体还要尴尬难耐,仅坐下几秒便觉身体僵硬,肌rou抽筋,皮肤发烫,见陆云清没有别的命令,他蹭的站起,快步走到陆云清身边,忍着要跪下伏在他膝上的本能,低低哀求,“先生,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您让我跪在您身边好吗。”一台茶几的距离,犹如沟壑。
陆云清将文件夹打开,里面夹着几页纸,他并未看他,只是淡然道:“坐回去。”
许真臻眼睛变得酸胀,他还想再为自己争取几句,可是又不能连番违反主人的命令,只好听话的坐回了对面,他搅动着手指,低声道:“先生,我错了,您打我吧,不要丢下我”
“真真。”陆云清抬头,看着垂头不安的许真臻,轻声唤了一句,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还记得七年前你是怎么称呼我的么。”
“陆陆哥哥。”许真臻不解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叫。继而又明白了什么,带着几分局促不安问,“我的实习,结束了?”
结束了还没有来得及表现得更好就结束了。不能再叫先生,要改回从前的“陆哥哥”。
等待的七年都可以转眼即逝,七天又会如何漫长。剥离主奴的身份,蜕下这层不合格的皮肤,再如何痛也是留不住的。
“那,结果呢。您早上说的,回来告诉我结果。”许真臻变得着急,失落而忐忑着请求,“先生,我以后不会再逾矩,您可不可以不要扔下我”他瞬间失去了勇气,不要说独占,只要还有便好,“我不会再”不会再妄想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能用奴隶的身份在他身边就可以,不会逾矩到恋人的权限。
陆云清将文件夹展开放在桌上,正色道:“这是一式两份的主奴契约,现在由我们双方来决定,是否可以签。”
契约主人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许真臻心里一震,平放在腿上的双手瞬间紧握成拳,他紧盯着桌上那薄薄的几张纸,肾上腺素急速分泌,这让他心脏跳动的更快。
“真真,你先冷静下来。”陆云清注意到他的情绪波动,皱眉沉声道,“许真臻,我希望我们签订这份契约时,彼此的身份独立。你能否明白。”
许真臻被他严肃得近乎是命令的语气摄住,呼吸微微急促,但很快深呼吸几下,缓了过来,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主人是想让他用一个独立的身份去决定是否要签这个契约,他需要拥有自己独立的思考,不受其他因素影响。他不能因为是主人的奴隶,作为奴隶就必须要以主人的意志为主,最后签下契约。
“陆哥哥,我明白了。我会认真对待这件事,仔细考虑后再做决定。”压下情绪,收敛心境,许真臻端正坐好,用一个正式的姿态,等待这场仪式的后续,他与陆云清一样,不希望这场应该庄严的仪式被别的事情破坏。
陆云清见他终于放下白天的事情,稍稍放松了神色,语气变得柔和,继续引导他。
“真真,在签订这个契约之前,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奴隶,我都会对你负责。我会继续像七年前那样管着你,教育你,引导你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承担起一个‘父亲’或者‘哥哥’的角色,不会让你流离失所。但是,你不可以成为别人的奴隶,我也不会用长辈的身份对你调教。”
“成为我的奴隶,就意味着全然归属,你需要每周7天,每天24小时,随时随地听从我的命令,不可违背。而拒绝这份契约,回到七年前的关系,我会给你留出自己的空间,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决定自己事业的前进方向,决定自己的财产如何处理。”
“但是,无论你是否是我的奴隶,我们都可以成为恋人,我会尽我所能宠着你。主奴关系只是我们伴侣关系上的附加品,我爱你,你爱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这是不会变的原则。你先是我的恋人,然后是我的奴隶,这之间并不冲突。这份契约给你带来的,不应该是不安。”
“你想清楚对于你的意义是什么,你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想明白了,再做这个重要的决定。”陆云清语气认真,正视许真臻的眼睛。
许真臻同样回视陆云清的眼睛,想要告诉他自己曾经错得有多离谱。
他曾以为七年的时间让他的意志足够冷静,却没想到,长久的等待将他变得焦躁不安,他患得患失地怀疑陆云清,害怕他离开,对他的一切行为进行试探,却忘了陆云清是怎样一个专一执着的人。
他明白陆云清说这么多,不仅是在告诉他签订这份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