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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觉得我本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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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觉得我Jing神失常
但是看一眼我的家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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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朽的树结出恶毒的果
亚伯嗅到浓重的血腥,他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自己继父的死状:一颗子弹贯穿了男人的头颅,伤口周围烧得焦黑,脑浆与血ye在墙上迸出诡丽的图样。
“这可真不赖,”他对罗洁艾尔啧啧称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似乎是因自己的罪愆已经无可挽回,罗洁艾尔看上去十分平静,只是淡淡道:“你知道我是谁,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可怜的罪人是怎样死的。”
“你还会卖关子,真看不出来,”亚伯从已经僵直的尸体上跨过去,小心翼翼地蹲下来以免触碰,“这一看就是自杀。世间奥妙的谛听者,你告诉了这个男人什么秘密?”
“他的生平而已。”
亚伯凝视着尸体绽大的瞳孔,这张青灰的脸上写满惊惧惶恐,除了自己从未爱过的继子以外,这双眼中或许是伊拉克的炎热干燥,是隆隆的炮火,是战友的残肢。
。战争给它的幸存者所下的最恶毒的咒诅,让他们一生都在地狱般的战场上无法逃脱。
“好啦,”亚伯从自己的衣兜里翻出一柄小刀,然而想了想,又收了回去,“——算了,这样会被人发现。”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屋外去打电话给警察,说自己的继父自杀了,然后说:“好了,你先走吧,你在这里没有合法身份,要是做笔录会露出马脚的。”
“我看到你了,”罗洁艾尔答道,“在他的回忆里。”
亚伯皱了皱眉,显然不明白这句话与自己的话有何关联。
“没事了,可怜的孩子,”天使兀自继续温和地说道,“他已经死了,他不能再伤害你,这个在人间受尽折磨的灵魂会在终审之日与其他人一样平等地站在圣父面前。”
亚伯的表情忽然变了,就像踩上了一块炽热的烙铁却又叫不出声,他大步走到天使身边拎起罗洁艾尔的领子:“我不需要你低贱的同情,臭婊子。我要你杀了他,只是因为他该死!”
天使的银眸在他的怒视下熠熠生辉,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狂怒与困惑,抬手结结实实地给了天使一个耳光,那白皙的肌肤立即泛起血色,但罗洁艾尔仍然轻柔地望着他说:“亚伯,你为什么害怕?你在害怕什么?”
“闭嘴,闭嘴,闭嘴!!我没有害怕!!”亚伯咆哮起来,接近失控地扼住罗洁艾尔秀美的脖颈,他从未有一刻显得如此愤怒,也从未有一刻显得如此无力,“我没有害怕!”
在天使无言的凝望中,他渐渐松了手,罗洁艾尔倚着墙滑落下去,而他走向屋外,重重甩上门。
警察随后赶到让亚伯去做了笔录,他轻而易举地给出了不在场证明:酒吧的老板娘证实他在死亡时间附近的时间段内正在吧台喝果汁,枪上也只有他继父一人的指纹,于是此事顺顺利利地以自杀结案了。
“可是他的邻居说他今晨就来过一次,那时候似乎带着另一个人,”一名青年警察在整理档案时说,“他们父子两个不合是周知的。亚伯的母亲死后,他的继父接管了多数财产,并且拒绝履行抚养责任,有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年长者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查了附近路段所有的监控。他早晨的确来了,不过只有他一个人,除非邻居看到的是鬼。”
那名青年仍想争辩什么,看向窗外正在向警署的大门走去的亚伯,一位身材高挑的丽人在栅栏门外等待着,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对他投以一瞥,他立即打了个寒战,闭住了嘴。
“很顺利,”亚伯关上车门闷声说,“我可以走了。”
“那我想你也应该能让我走了。”
他打了个响指,罗洁艾尔肌肤上纹章的外圈便缓缓融进肤色淡化消失,天使蹙了蹙额:“这样是不够的。”
亚伯不紧不慢地点起卷烟,升腾的烟雾令罗洁艾尔厌恶地侧过头去轻咳几声。
“我可没有说,”他又恢复了往日轻浮嬉笑的表情,几乎是带着胜利者的目光看着天使的面孔蓦地惨白,“这是我要你杀的唯一一个人。”
他眼前闪过一道银色的虚影,当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罗洁艾尔已经将他禁锢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一道白焰在他鼻尖跃动,前进寸尺就能灼伤他的皮肤。
“罪人,”他听到天使的声线终于带上了怒意,“你不配这个名字,你不配任何救赎——”
亚伯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笑得自己几乎喘不上气,由于无法控制躯体,他没能拭去眼角的泪水:“没错,就是这样,这样才有意思!因为契约削弱了一半,所以你的力量恢复了些,是吗?你要代替神处死我吗,处死我这个亵渎神明的人?”
罗洁艾尔夷犹地看着他,他自顾自地继续笑着,过了片刻,才咳了几声:“行了,别瞎闹了,我们赶紧回家。”
他唯一能动的眼睛眨了数下,天使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