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君予敲了敲卧室的门，“吃晚饭了。”
没有人应声，他便推开门走进去。
孟平舟不在，只有几句留言浮在桌上：
我回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什么时候不见的？”他努力思索，“才有机会做了红烧带鱼，凉了就不好吃了啊。”
与此同时，孟平舟在基地中心兜兜转转，才在重建的中央实验区找到了周渺。
周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来杀我的？”
“还不到时候，”孟平舟气喘吁吁地说，“来找你借一本书。”
“我这里有什么你能看得懂的书吗？”
“”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孟平舟决定暂时忍耐，“《空中之门：绪论》。你编写过的那本关于‘门’的教材。”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本书？”
“君予告诉我的。”
“这是有可能，”周渺略一沉yin，“他什么都知道，现在又什么都告诉你。不过不借。”
“为啥呀？别告诉我是因为你怀疑我看不懂！”
“你为什么想看这些东西？我这么多年来没有遇到一个对‘门’有兴趣的人了。”
“只是想要知道的更多而已，”孟平舟烦闷焦躁地跺着地面，“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真的帮到他。什么其他的大话都没有用。”
“我很高兴你意识到了这一点，”周渺的语气和缓了许多，“我手里只有那一本书的初版，由于是实体书，又有许多问题，所以你不要直接看它比较好。我隔三差五就会修订，现在已经出到第六版了，你随便搜索一下就能找到免费的下载。”
“免费的下载？”他有些惊讶，“你这样教我下自己的书的盗版好吗？”
“不是盗版，从第二版开始我就自己免费公开了，狗屎出版社还要为此跟我打官司。反正定价里十之八九都进了出版社的腰包，再说我又不差那点钱，想要看的人就去看好了，”周渺站起身来翻来翻去，“看完了那一本之后，你可以去搜我的博士论文，用君予的权限能打开一部分数据库。不要看任何我在那之前写的东西，都是垃圾。多米诺可··沃尔的书也很好，但是写的有点枯燥，这也没办法。如果你想知道关于念华回路的事情，我也做过专项研究”
孟平舟飞速地记着，最后周渺用一句话拯救了他：“太多了，我晚些整理一个列表发给你吧。”
“哦哦，”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满怀感激地应道，“谢谢您。”
周渺向他比了一个的手势，复又埋首在孟平舟看不懂的图表中了。
他一路狂奔到车站，又蹑手蹑脚地进了门，结果无非是被一脸不悦的君予逮了个正着。
“大人，”他可怜兮兮睁大眼睛看着君予，“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
“去哪里了？”
“去找周渺。问了一些关于‘门’的事情。”
“你问那些做什么？”君予眨了眨眼。
“希望有朝一日能让你从这里解脱。”
“但是不要在晚饭时候去哦。”
额头被轻弹了一下，作为放行的代价。
“然后呢，”他小心翼翼地继续道，“还有件事想拜托您帮忙。”
只消半个小时，周渺博士期间全部的学术论文就由君予整理完毕了。
“他原来是中央科学院毕业的啊，”孟平舟大致扫过一遍，“确实厉害。”
“嗯，他至今依然保留着学院院士的身份，周年庆典的时候也会收到请帖，只不过他似乎很久没有去过了。念华作为一门科学就是由他确立起来的，作为纪念，现在测量念华强度的单位是‘宙’，一宙大约是能够完全粉碎一个鸡蛋壳的强度，你应该学过，与他的姓氏谐音。”
“哇原来是这么回事吗？《33-43年回路硬化病死亡研究》、《基于技术的对‘门’目标检测》、《第十七区隔离地带生态报告》我能看懂的只有标题和作者，”孟平舟抱怨道，“周渺、时予秋、菲尔·怀特；周渺、时予秋；周渺、时予秋，龙宫凛。他是跟这个时予秋绑定了吗？”
“或许吧，”君予轻触了一下回车，“只有三篇论文不是与这个人合着的。包括后来影响最大的那本《空中之门：绪论》，也都署了这个人的名字。”
“这么来看他还有过一个朋友，”孟平舟将文档全部关闭，“好了，就从书开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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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中央科学院会按照在招生简章许诺的那样，每一个学生无论领域，无论成绩，都能获得毕业独立研究的机会，”周渺气势汹汹地将门推开，“要不然我根本不会来这里！我的选题已经三次没过了，所以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能获得毕业独立研究的机会，并不代表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他的导师深叹了一口气，“我再重复一遍，你想申请到十七区去实地考察‘门’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