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诚和她同行,背着一个旅行包。李云说:“你干嘛去?”他说,我要回家。微微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他来了,我多尴尬。
李云虽有点莫名的不忍,但还是跟着他。
来这个地方只能坐大巴,火车要到市里面去坐。
李云坐上去市里的大巴,去接项棣津又可以送赵世诚。车子摇摇晃晃,好久没有坐车,李云竟有点晕车。
好不容易挨到市里,歇了一会儿,又转车去火车站等候,市里也挺冷的,李云说:“赵世诚你穿这么点冷不冷?”
赵世诚摇头:“不冷。”鼻子却冻得红红的。
李云抬手解下围巾,勾了勾手指。
赵世诚狐疑:“干嘛?”
趁他俯首的瞬间将围巾给他系上,说:“你要走很长的路,会很冷,我很快就回去了。”
赵世诚去买票,李云待在出站口等待。脑中闪现出各种见面的场景,想着想着,她忽然紧张起来。
出站口的大门忽然开了,稀稀拉拉地走出几个人,李云屏声敛气地望着,不一会儿,熙熙攘攘的人群涌了出来。她认真地等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看了,等人群走光,没有项棣津的踪影,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她回头,看到拿着票的赵世诚,他挥挥手,笑着:“买到了,还好有北上的票。”
李云看了看车票时间,说:“等等我。”一溜烟跑到附近的超市,面包饮料买了些,拎着袋子递给赵世诚,“路上人多,时间长,什么也不方便,将就着当干粮吧。”
赵世诚陪她在出站口待了会,目送了一波人,他扬扬手中的车票,笑着:“李云,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待着可别哭。”
李云打趣:“我不会哭的,主要是你可别太想我。”
赵世诚微怔,两年来第一次见她和他开玩笑。
她送他到进站口,赵世诚进站,临过安检的时候他隔着栅栏问:“李云,他几点的火车?”
李云尴尬地笑笑:“估计很快就会等到他。”
他笑了笑,挥手再见。
李云看着他进站,转身又回到出站口的地方。风刮的有些冷,她紧了紧衣服,在原地蹦哒几下,继续等着。心情激动,好像多年前,她现在村口等待李慕的车子一样,满心期待,又满心的忐忑。
人群再一次走出,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摸索着脑中他的印记,搜索着最相似的面容。直到最后一个人带着满面笑容离开,她才略带失落地转移视线。
她鼻子冻的红红的,隔着手套搓了搓手,苦恼自己怎么像个傻子似的,不问问他几点的火车,只是笃定地相信他一定会来,这里是必经的地方,却忘了一天有二十四小时,每一小时、每一分钟都有车子靠站,也都会有车子离开。
一波又一波的人群,一次又一次离去,她站在出站口腿都麻了,还是不见踪影。她懊恼地跺跺脚,眼中的雾气却越来越浓,她扬起头,深呼吸,没关系,李云,他一定会来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出站口的检票员都交接换班了,她还等着,那人带着一口本地口音问她:“大冷天的天,等谁呢?没说几点的车吗?”
李云笑笑,继续等着。直到夜幕降临,周围的路灯都已点亮,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像个傻瓜似的整整等了十个小时。每一次出来的人,每一次充满期望的等待,然后是无可奈何地收回目光,每一次安慰自己,他——项棣津一定会在下趟车出现,像李慕一样,不管村口的车子经过多少次,最后总是能等到要等的人,更何况,项棣津从来都不是一个爽约的人,以前那么不刻意,他却总是在不刻意中出现,而且还是那么的稀松平常。
她苦涩地笑笑,要是当初和项棣津在一起,怕是就算分手也不会出现那么大的纰漏,也不用东躲西藏,或许更潇洒呢。
出站口的检票员问她:“姑娘你不饿吗?这么长没见你离开过。”
李云摇摇头:“我怕我走开,他找不到我。”
“要不你先告诉我他长什么,或者他叫什么名字,我帮你留意留意。”
李云笑,牙齿白白的,从未如此真挚过:“他叫项棣津,长得帅帅的。”
检票员是个中年大叔,鬓角的白发若隐若现,失笑:“我记下了。”
李云道过谢,到附近的肯德基点了一杯热饮,待了半个小时,脑海中闪现项棣津出来等他的样子,她笑得灿烂,该让他等等,谁叫他迟到。
匆匆地上个厕所,又继续回去等待。
她脚步不由得加快,仿佛早就看到在出口等待的项棣津,西装革履,笑得痞痞的。
快要到达出站口,心通通的直跳,她放慢脚步,抚了抚胸膛,稍稍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发,怀着忐忑的心向着有他的地方走去。
李云的眼睛有点模糊了,刚好遇到走出的人群,她挤着同样来接人的人们,张望着,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光,直到出站口的大门重新关闭,直到检票员说没有一个叫项棣津出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