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渐行渐远,又消失在烂漫花丛中。
枝摇叶动,荫蔽燕语呢喃。
☆、随后
也不知花九戚哪里得来的消息,还是算得太准。两人不过刚回到罗家的客房,时暮正要将鵷雏连同聚灵阵一同带走的时候,花九戚的消息却到了。
依旧是花九戚言简意赅的风格,却是清楚交代了随后的安排。
花容看着,并非如何Jing明至极的计策,但就现状而言,的确是简单而又行之有效的良策。
毕竟关键还在于花九戚本身而不在于罗家,只是仅凭花容他们几人做不到瞬息控制住整个京城而将恐慌降到最低,所以不得不借助于罗家军的力量。
如此看来,罗家能起到的也就仅有牵制作用罢了。
想着罗启华以那犹犹豫豫的性子少不得还要做做心理准备再控制住罗家心思各异的下人,连带晚上还得彻夜布防安排人手,怕是无暇听花容说其后各事。
花容望窗外瞟了一眼,离天黑还早,外头稍听见些风声的丫头小厮已经慌得手忙脚乱,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不知做什么活计,仿佛稍慢一步就要被带走砍头一般。还有几个着实胆小的,甚至看情况不对拾掇了包袱就跑路,慌慌张张的连卖身契都不要了。
也不知罗启华是如何想的,这罗家后院里除了几位能歌善舞的美娇娘之外就没有个爽利有手腕的女主人,只靠着罗启华父子撑起的这诺大一个家,平日里无事倒不显,此时乱起来竟是连个能管理后院的人都没有,相必罗启华也正是焦头烂额的。
花容见状也只该歇了直接离开的心思,关上窗,隔绝了外头的嘈杂,静了心坐下来给伞中剑擦拭剑身上的浮尘。
便擦边对时暮说着:“看来我们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我也看出来了。”
时暮摇摇头,在一旁倒是也不闲着,左右看看给鵷雏找了块灵气更足的地方,用神识指挥着鵷雏连同阵法飘过去安置好,复又细致加固了聚灵阵。
强忍着无聊到将阵法推倒重做的冲动,时暮抱着臂,最后叹了口气做到榻上,像是认了命了要长住的样子。
伞中剑银亮的剑身上映出花容的脸,是翘着唇角莞然笑着。
及至次日,花容问了几个下人,估摸着罗启华起身的时间赶早径直到书房走了一趟,如此这般说了花九戚的安排,见罗启华没有什么异议,就令其先行筹备再等下一道消息便同时暮离开了。
出了罗府那一刻,听见身后合门落锁的声音,时暮忍不住深呼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即便明知呆在罗家不过是权宜之计,但是日日在别人府里无所事事还是让时暮时不时的就想要放弃这所谓权宜之计,任凭罗家自己去钻那个牛角尖。
好在消磨几日过去,两人总算是出来了。
此番去同花九戚汇合倒用不着花容满京城的寻人。想必是佘月的威慑太大,花九戚自知理亏再没有搞什么“临阵逃脱”的花招,只传讯给时暮告诉两人回到不俗不在话下。
罗家同不俗顶多城南城北的距离,说短不短,说长也着实算不得长。但是顾及到鵷雏现在的状态,加上花容和时暮迫不及待的心情,时暮索性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牵着花容的手直接瞬移到不俗附近,才又从小巷深处出来混到人群当中。
穿过街头巷尾,越过翠竹黄花,远离了街市的喧嚣,又回到不俗那清幽之地。
也不待不俗内那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看清来者是谁,早就认熟二人的脸的眼尖的小厮已经手脚麻利地迎上来,驾轻就熟地引着二人往楼上去。
照例是走到了楼梯尽头,这次小二却没有埋头就退下去,而是毕恭毕敬地说:“楼主交代过,若是两位到了,大可自行上楼。楼主便在顶楼等着二位。”
语毕,这小二仍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待听到身量高些那位公子说“知道了”才做个揖自下楼去了。
下楼时,小二心里还琢磨着——不知这二位公子到底是何来路,他做活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除了那位楼主之外有谁能上得了顶层。
被楼梯拌了下脚,小儿踉跄一下,赶紧回过神来,脑子里什么也不敢想了,飞也似的跑下楼。
——不管那人到底是谁,也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随随便便揣测的。他还是快点下楼去,再耽搁会儿掌柜估计又要恼火了!
小儿跑得利落,空留花容和时暮仍站在这层,旁的再无别人。
花容有些无奈。
纵然初见时他就看出佘月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可以洒然到如此地步。
天下皆知,不俗的顶楼向来是楼主的地盘,从不允许外人踏入半步。
花容与佘月并不熟悉,两人能认识也不过是因着花九戚的缘故,佘月此行大抵也是看在花九戚的面子上,连同花容也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但是,不俗的顶楼也不是佘月一句话谁就能轻松进去的。
世人皆知半妖佘月寿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