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知遇之恩。”连砚很快就把那点不愉快的心思收了起来,她不想在秦韵的面前表露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便转移话题说道:“我觉得陛下可能将对女儿的思念也转移到了我身上,平常对我也是诸多的照顾。”
“对女儿的思念?”秦韵不理解:“是公主吗?皇帝对公主思念去看不就行了?哦,我知道了,公主远嫁和亲去了吧?唉,这皇家的公主也真是可怜,每逢嫁人不是和亲就是远嫁,怪不得皇帝会思念,情有可原。不过也怨他自己,亲闺女干嘛送去和亲,那公主要是嫁的好,逢年过节的还想想她的皇帝爹,要是嫁的不好,估计得日日夜夜都记恨他。”
说完还不忘装模作样的总结道:“所以说,生在皇家也不容易,真是可怜。”
连砚被她的歪道理带着走竟然还觉得似乎真是有那么点道理,忍不住扶额解释:“陛下的小公主,早年失踪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并没有远嫁和亲。”
“丢了?”秦韵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忍不住的唏嘘:“原来皇帝也会丢闺女,人贩子太可恨。”
…………
小楼的烛火燃到半夜才熄,连砚就着烛火给秦韵讲了许多朝廷里的轶事,秦韵听的有滋有味,不知不觉的就已经到了后半夜,她打着哈欠,也没有要去就寝的意思,还是连砚见她双眼熬的通红,有些不忍心,赶了人去睡觉之后她才自己去了隔壁。
躺在隔壁既熟悉又陌生的那张床上,连砚闭上眼睛,慢慢的将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可想着想着,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那人一娇一嗔的模样,她眼底带怒的将玉佩扔过来的时候,连砚是真的紧张,甚至有些害怕的。她怕那不合时宜的试探真的惹恼了秦韵,又怕秦韵是真的不拿她当回事,可再看到秦韵那双小白兔似的带着憧憬的眼神攥着那半枚玉佩的时候,连砚又觉得满心都是欢喜的。
情是百般愁滋味,最愁莫过满腔心事无处说。
夜色深处,马蹄声由远到近,很快一个身穿盔甲小兵摸样的人打马而来,小兵跳下马,高头大马响着鼻息,不耐烦的抖动着脖子,小兵把缰绳送到了门口候着的人手中:“换马。”
门口那人忙接过缰绳,殷切的问道:“官爷往哪儿去?还有多远的路程?”
小兵掏出随身带的水壶,灌了两口之后才说道:“往京都去,劳烦挑个好些的马。”
“好好好,没问题,官爷放心。”守门的人牵着马领着小兵往马厩走,边走边攀谈:“看样子官爷是从沧澜城过来的吧?要往京都那可不近,可是城中出了什么紧要之事?”
“无事,我家主子往家中送个报平安的信而已。”小兵不欲说太多,挑了匹马:“就这匹吧,劳烦大哥了。”
“哪里哪里。”看门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的光:“我帮官爷换个马鞍。”
说话的功夫就走到了那小兵的身边,袖中一闪而过的是抹银白色的光,不过眨眼的功夫那抹光就进入了小兵的身体,将原本的银白变成了殷红,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的血腥味,马匹似乎是嗅到了那一丝丝的血腥味,躁动不安的在原地打着鼻息,想要逃离这里。
小兵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嘴角缓缓的流下了一丝鲜血,揪着看门人的胳膊无力的松开,那双瞪圆的眼睛,被人面无表情的合上。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深夜里来自地狱的召唤。
守门人在小兵的尸体上翻找,很快便找出了一封带着火漆的信,信封上的印记赫然是连砚的私印,守门人将信封拿在手里,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自作死,不可活!”
“来人!将截获的信连夜送至欧阳大人府中。”
知州府里,欧阳陆一身雪色的绸衫里衣,拿着那封带着火漆和印记的信封,透过烛火似乎是想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又觉得自己不过多此一举,轻笑一声,就去了火漆,将信封打开,薄薄的一张纸,在欧阳陆的手上慢慢被揉成一团,欧阳陆面色平静的盯着手上的纸团,半天才低声叹息道:“连砚我还真是高估了你,升官发财你不干,地狱无门你偏要闯。那就怨不得欧阳不怜香惜玉了,只可惜了那般娇嫩的一张小脸,可惜了呀,可惜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被团成一团的纸张,重新铺平,借着烛火认真的欣赏着纸上的笔墨,摇着头:“可惜了这上好的字,可惜了这上好的美人。”借着烛火将那张纸点燃,火焰很快将其吞没,火光之中,欧阳陆原本清秀儒雅的一张脸开始变的狰狞,露着青面獠牙,Yin毒狠辣。
“她现在在哪儿?”欧阳陆慢条斯理的拿着块手绢,细细的擦拭着指尖的烟灰,脏了的手帕被欧阳陆扔在桌子上。
纯色的手绢是上好的苏锦,如烟似雾的勾勒了些许云海,手绢的底部缀着一个小小的图案,不经意间不会被发现,可若仔细朝着那图案看过去,变会发现,笔错之间刚好是一个小小的陆字。
“应该是在掩翠山,驿馆中并无人。”送信之人回道:“大人打算怎么处置她?”
“处置?”欧阳陆轻笑道:“连砚是太过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