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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虚生身上凝神香的缘故,怀明墨稍稍恢复气力,笑道:“你这一说出来,岂不给我防的机会。”
后人不似怀明墨有人扶,眼下腿脚发软,全凭意志扶峭壁站着,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撑不住跌下山崖。骆辰发现前面两人在说笑,暗自叫苦,忍不住说:“外头风大。”
虚生回头一看,除了臧丽外,那几人或多或少都中了合欢毒,不宜在这久站,道:“跟我来吧。”
走进暗门是条往里延伸的石阶道,时上时下且偶有弯道,幸好是一条道通到底,即使虚生在最后跟着,他们也不会迷路。道路两旁每五尺可见对称的仙鹤石台,鹤眼全是用夜明珠镶嵌,石道壁里嵌进了许多细碎的水Jing片,甬道里没半点烛火熏烟味,却是明如白昼。
辛里感慨道:“我原以为枯草庐已够奢靡,来这方知什么是小巫见大巫。”
虚生撇清解释:“这与我无关,全是前面那老头的主意。”
脚下地势平缓,虚生仍没放开怀明墨,而怀明墨仿佛也没注意到,任由虚生挽着自己并没提出。沉香在前领路,走了大概一碗茶的工夫,她逐渐放慢步子,冷淡道:“再往前走些就到了。”
道路走到尽头,沉香往墙壁几处有节律的叩击数下,石门从里逐渐移开。呈现到他们眼前的竟是一幅世外桃林的景色,微弱的月光从天坑外照入,暗瀑飞流直下如九天银河,飞出的水雾缭绕如烟,坑内的地气较暖,飞瀑旁种植了大片的稀有花品。有几栋小楼伫立在其中,其中有栋小楼不时有小厮进出,手中捧着册子或是盒器。
项青伫立在主楼下,仰头望着牌匾低语:“无所不知……原来这实际叫作无知楼啊。”
等众贵客在中厅坐下,便有几个小厮依次垂目走入,他们每个人手上托着个木盘,盘中放了个月华锦制的小盒和一个盛了半杯清水的夜光杯。
最先进来的小厮未抬头,敬畏道:“禀楼主,解药已送到。辩机先生尚在主持无月夜抽不开身,所以让属下前来。”
“你们中的合欢毒,只需盒中药丸兑水服下,不出半刻便好。”
臧丽见人人有份,唯独自己身前是空的,嘟嘴颇为不满,不一会儿有个小丫头端了杯牛ru茶和几碟糕点进来,她送到臧丽身旁茶几,立即欠身退下。臧丽瞧全是自己爱吃的点心,转瞬又笑开花,也不顾东西有毒与否,全往嘴里塞。
虚生撑腮看着臧丽纯真的模样,又见怀明墨外持久不动的几人,笑道:“胆小,还不如你们的阁主和一个小丫头了。”
恰如虚生所言,服过药未足半刻,中毒的几人已能行动自如,身上余毒尽消。辛里向上推开小窗用细木杆撑起,看着仅有单层小楼的库房前往来的小厮,颇为好奇道:“他们在干嘛?”
虚生睨了眼,道:“造册。”
郑丰年凑前看了半天,亦奇道:“这么小的库房装得下那么多东西?”
“当然装不下。”虚生帮怀明墨清理着手臂的擦伤,抽空回答:“他们只负责把东西送进去,屋里人自会用卢班造的机关把东西送下去。”
“这下面还有一层?!”辛里十分惊讶地看着虚生,又看了眼屋外。
沉香觉着辛里不可思议的模样很是好笑,冷声道:“是有两层。”
骆辰总被辛里嘲笑不够稳重,所以进洞后一直装深沉,听到沉香所言,再憋不住道:“那两层什么用处?”
无知楼的秘密除了几位首要人物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更不为外人所知。沉香哑然不敢作答,屋里立刻沉寂下来,除了不谙世故跟着追问的臧丽,谁都知道骆辰问了个非常唐突的问题。
帮怀明墨清理干净伤口,虚生又帮他涂上自制的伤药,笑道:“一层放的是名家字画、器玉、摆件、稀世药材等,以及无知楼历来经营产业的账册。而另一层由沉香的属下看管,那里记满了武林、朝堂密事。”
怀明墨压根不关心无知楼结构情况,把虚生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他猜疑地开口:“整个山洞机关都是卢班大师所造么?”
虚生应声说:“被你先发现了。”
“除他外,世人恐怕都没这本事。”怀明墨神色忽有黯然,惆怅道:“可惜我瞧不见这银河飞瀑的景色,只好闻得这满楼花香。”
看到怀明墨忽来的消沉,自诩心无俗情的虚生竟说痴语,“我帮你画。”
见眼前此景,曾有劝说的辛里心中既惊又喜,他原以为只是怀明墨一厢情愿交心,倒没想虚生也非无情,不过是相较阁主更要内敛抑制。骆辰瞧着两人越发觉得奇怪,开口想要打破当下气氛,却被郑丰年和项青瞪视震吓到,打了个激灵没敢开口。
自觉失言,虚生尴尬起身,淡然的语气里夹了点慌乱道:“你们几位在藜娘那吃得尽是粗茶淡饭,这要传出去必会说我招待不周了。”
怀明墨恍然悟道:“原来山下客栈也是你的,难怪整个客栈里的人,皆是高手。”
郑丰年顿悟,“所以适才在客栈那间客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