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样子,若肯娶亲,不拘什么出身,舅母都得乐意。”
谢宜安抬肘靠在桌子上,道:“裴斯和杨懿不也还没成家,你怎么尽逮着我说道了。”
魏熙端起茶盏,道:“你是我表兄,他们是臣子,亲疏有别,你让我怎么管。”
“先管好你……”谢宜安这话说到一半,却又顿住,他叹道:“我的性子你也清楚,娶了妻难免拘束。”
他说罢,晃了晃茶盏:“你放心,我没有不成亲的道理,看我阿娘相中谁吧。”
魏熙心中微叹:“你觉得唐家的懿容如何?我记得有一年上巳节她还给你送过芍药,前段时间我府里设宴,又见她了,听说她为了你一直耽搁着,前几天好似她家里要给她许人家,逼得她都要出家了。”
谢宜安微微一顿,将茶盏放下:“她还未嫁人?何必呢。”
魏熙看着谢宜安,颇有几分奇怪:“可不是,也不知你哪里讨她喜欢。”
她说着抚了抚鬓角:“朝中终是要老臣来撑场面的,她爹唐宪德高望重,又会变通,比林良俭强些,我颇为看好他,都是同朝为官的,怎么能因儿女之事结怨,说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谢宜安浑不在意:“朝中结怨的还少。”
他说罢,打量着魏熙:“你不像是会管这些的人,怎么好端端的转了性子。”
魏熙吁了一口气:“许真是老了吧,看着唐懿容,平白觉得可怜。”
谢宜安看着魏熙,心中微闷,却仍笑道:“我看你是Cao心Cao成习惯了。”
“可不是Cao心。”魏熙说罢,问道:“南边如何?”
“无甚大事,就是淮南节度使性贪,让我敲打了一番,也收敛了些。”谢宜安正色道。
魏熙点头:“谁不贪,更何况实在扬州那便富饶之地,着人仔细看着便是,小贪无妨,要是过分了,就直接换掉。”
“我已经着人看着了。”谢宜安话声微顿:“若说起来,应当防范的还是范阳、河东两地,距离长安不远,又皆是先帝重用的将领。”
魏熙问道:“他们可有什么差错?”
谢宜安摇头:“没有,不过我已经提点过两地刺史了。”
“总是处在一起,刺史也未见得肯听咱们的。”魏熙抬手轻敲茶盏:“褚应霁等人眼下如何了?”
谢宜安道:“褚应霁、谢伯安和李慎三人颇得重用。”
魏熙敲着茶盏的手一停,复又将茶盏握住,道:“让他们小心些,快了。”
谢宜安眼睫一抬:“冯氏有动作了?”
魏熙饮了一口茶,道:“没有,但也快了,这些年她那些Yin私手段没什么成效,眼看着我独揽朝纲,地位稳固,她自然是要动作一番,要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谢宜安面上有些轻讽:“她那性子,能忍这几年也不容易。”
魏熙微微一叹:“她当年未嫁时也是审慎的,只可惜心性不稳,当了几天皇后就浮躁起来了。”
谢宜安看着魏熙执着茶盏的纤细手指,忽的问道:“幼帝以后该如何处置?”
魏熙不答,将一盏茶慢慢饮尽后才道:“到底是魏氏正统的独苗,我自会好生照料,至于以后,就看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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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还是Yin天,不成想等魏熙午休醒后,天倒放晴了。
魏熙从宫中出来时时候尚早,想着今日在朝中交代的事,便吩咐人去了国子监。
陈敬侧身欲要扶着魏熙上车,魏熙抬头看了看明丽天色,摇头道:“我许久没骑马了,今日便不乘车了。”
陈敬闻言,放下手,吩咐人去准备一匹温顺的马。
等马牵来后,魏熙翻身上马,轻踢马腹,慢悠悠的往前走。
魏熙颇有闲情的打量着路边百姓,只见得一派富足和乐。
她微微一笑,好似不管何时,长安的百姓都是如此。
魏熙抬头看向远处,好似能透过往来人chao,看到那巍峨城门。
那别处的呢,会不会比魏潋在时过的好些?
她甩了甩马鞭,是时候派几个可靠的人出去看看了。
魏熙正想着,鼻端嗅到一阵糕点香气,她闻香望去,只见侧前方有一家糕饼坊。
魏熙催马过去,抬头看着店外悬挂的幌子,念道:“周记糕饼。”
她翻身下马,想起自己少时是吃过这家的点心的,只是当时多是吃的周家阿翁做的,眼下,怕是那老翁早就不在了。
果不其然,买糕饼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应当是周阿翁的儿子儿媳。
魏熙难免觉得有些物是人非,随意买了几样点心便上马往国子监去了。
眼下天色渐晚,魏熙也没有兴致再大张旗鼓的让众人来迎,命人开了角门,一路往温绍延处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说话,就留下一串荡漾的波浪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