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阿水跟着哥哥云生来到魏老爷府上是高兴的,不用再四处漂泊看着哥哥受苦。他才六岁,哥哥云生也才刚刚十五,父亲当了个小官,不说锦衣玉食,出入也都有人随侍左右,若不是家中变故,他这会儿正是跟着先生做学问的时候。虽然不知为何阿父阿母不喜欢哥哥,起码吃穿不短,哥哥又是个脾气好的,怎么不能过个日子呢?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他俩出逃流浪路上遇上一伙商队,本以为能暂时托庇再从长计议,没想到竟是人贩子,哥哥当夜便被捉去,过两天再放出来时整个人便昏昏噩噩发起烧来,那人贩子头头估计怕闹出人命派了个粗使婆子照顾,一直到被卖到魏府。
他俩有了个单独的小院,一人一个屋,刚到的几天还有家丁丫头帮忙收拾,吃穿用度虽比不上旧时家里,总比外面好了些许,阿水年纪还小,无忧无虑的,慢慢的跟大伙熟了,听了哥哥的话知道不能到处乱跑,每天在厨房帮着洗菜打扫,行动并无太多拘束,奇怪的是他们却不让哥哥随便出门,只每天好吃好喝让他待着。他听其他下人叫他“云少爷”,按理说是有身份的人,却不知道为啥他们叫起来的时候还会嘻嘻哈哈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哥哥每日也并不开心,身子本来就纤细瘦弱,让阿水心疼够呛,问了他又不说,只让阿水每天好好干活。
这日阿水从外面回来,正碰上几个丫头婆子伺候云生洗漱穿衣忙里忙外,只见哥哥一头乌黑长发松松拢成一束,身披浅葱色长衫,里面只着雪白的单衣,趁着整个人分外的白皙纤弱。
“天都黑了,哥哥这是要去哪?”阿水不放心,拉住一个丫头问。
那丫头着急给云生熏香,边说边忙活:“老爷今日有客人来,兴致高,唤云少爷去伺候呢,你站到一边,别坏了你哥哥大日子!”
云生在一旁听了有些不自在,把阿水拉到身边摸摸脑袋:“阿水乖,哥哥今日去老爷身边做事,若是回来的晚了也不用担心,你早点睡便是”说罢便在一众人催促下走了,还回头摆摆手让阿水不要再跟着。
当日阿水左等右等,哥哥果然没有回来,只得回房间闷闷不乐的睡了。
第二日,哥哥也没回来。
第三日第四日
阿水望眼欲穿,吓得眼泪汪汪,平时熟悉的下人却更加和颜悦色了,只哄他让他放心,说他哥哥天大的造化,得了老爷欢心留在身边伺候,再过些时日就回来,还带着他二人行李搬到了一个更Jing致的二进小院,又过了一天阿水从厨房回来,照例跑到哥哥房间,这次却惊喜的发现哥哥竟回来了,只不过面色苍白,双颊却浮着一层嫣红,正缩在被子里闭目养神。听见阿水进来便把他招到跟前,细细问了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被人欺负,阿水一一回答了,又问他为何去了几天都不回来,问他因何得了老爷喜欢,云生却不说,只让他去玩,每日跟着多学些本事,将来也好糊口。
“哥哥这辈子不知会是什么样,只求你长大了能好好照顾自己。”
阿水乖乖答应,心里想自己哥哥处处都强,又好看脾气又好,以后定然能出人头地。
云生这一病躺了四五天,待得身体好利索了第二天便又被传唤到老爷身边,过两三天回来又有些虚弱,像是累的狠了,一个月里反反覆覆来来去去的,很是繁忙,阿水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时间长了便也见怪不怪,哥哥每次回来后,第二天便有人送来赏赐,哥哥留出一些送与院中侍从,给了阿水些铜板,余下的都仔细收好,说是为了给阿水留些本钱。
如是过了三个来月,魏老爷南下办事,一大家子浩浩荡荡,一下子空了半府的人,云生正赶上生病卧床便未能同去,阿水有点遗憾,云生倒是松了口气,他实在是怕在府中时魏老爷便经常让他承受不得,有时更是两人三人一同,虽然他与常人有些不同,经过这些日子也习惯了性事,毕竟身子弱了些,能得些休息,再好不过。
云生实在不能告诉弟弟自己入魏府是给当家老爷做了男宠,在他们不幸落入人贩子手中,当夜那人贩子老大看他模样秀丽便有了歹意将他拖去jian污了,也就发现了他一直藏得严实的秘密自行亵玩了几日过足了瘾,又给他找了个买家,还好魏老爷总是比人贩子强了不少,虽兴致到了常让他在几人中周旋,还好仍保持着些斯文人的矜持,并没有那爱虐打折磨人的喜好,不然当真是刚出虎xue又入狼口。
府中贵人们一走,留下的大家就轻松了很多,每日例行干完活就没什么别的事,阿水也挺高兴,看看怎么种花,如何伺候菜园子,又跟留守的护院学学简单拳脚,每日其乐无穷。
主人离家快两个月了,这会儿正值盛夏,阖府上下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天气燥热,让人汗流浃背的同时心中又好像揣着一团火,蠢蠢欲动。
这一日几个护院聚在一处,正听其中一人说着某日在老爷院中“轶闻”,时不时发出几声哄笑,见到阿水经过便唤他过来,几个人推推搡搡,最后一人四处看看小声问他:“阿水,我问你个事”?
“阿牛哥要问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