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九
司佑禛原本是不想动萧烈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那人睁开双眼,用那生动鲜明的表情,用那样情绪浓烈的语调叫着他的名字时,他感到一种冲动,一种无可抵挡的暴虐冲动。他想要进入他,得到他,完完全全地占领他!
于是他轻易地丢掉了之前的打算。
可就在他为这久别的盛宴而陶醉时,他敏锐地察觉出了异样。
他将注意力艰难地从那有着无穷美妙的双腿上转移,一抬头,便看到了对方屈辱忍耐的表情。
他简直爱死他这个样子了
在心中赞叹着,司佑禛细细地打量,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同。
他的神情太痛苦了!那种痛苦,不是单纯的发自内心来自灵魂,而是来自生理。可他明明,还没有开始
双眸沉了下来,司佑禛忽然一把掐住萧烈的脖颈,一股寒气从他眼底升起,几乎瞬间,就覆盖了那里的欲色:“强行冲xue?”
“你很有胆。”
司佑禛的声音和他的动作完全不同,平静到几乎诡异,可只这一声,就让萧烈不寒而栗。他一口鲜血漫出嘴角,他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力,可最致命的弱点被别人捏在手中,他依然动弹不得。
“不过,我今天就给你再上次课。记住,胆量,不是任何时候都是好东西的”
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Yin冷不祥,直直穿破男人的耳膜,侵入他的大脑。
“我说的话你根本就没听进去吧!”
袁尚给萧烈检查伤势,拧起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控制不住嘛。”
坐在床头搬来椅子上的人双臂抱胸,脸色坦诚,说出来的话几乎让袁尚能吐血。
“——我就是让你稍微控制一下!只一下下而已!”
他给萧烈换着脸上、身上的伤药,那满满的青紫布在麦色紧实的肌肤上触目惊心,他几乎不用设想,都能知道床上这人身后惨烈到何种程度了更何况床上斑斑点点到处都是血迹,以及已经干掉的Jingye,yIn靡暧昧的气息混着药香,加上神态各异的两人,说不出的诡异。
“唔,你低估了他对我的吸引力。”
司佑禛毫不羞愧,理直气壮的指责,他抬眼瞥了一下袁尚,不在意地催促:“你快给他检查检查,看看哪里还有问题。我刚好像不小心把他一处伤口给扯到了,流了很多血”
“你真的想救他?”而不是要当凶手?
袁尚咬牙切齿,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质疑。
“当然啊我圣旨都求到了诶。”滕王一脸奇怪地扫了袁尚一眼,丝毫没有反省的意味,“对了,你让无寐那小子再换批下人过来。”
“干嘛?”神医大人头也不抬,不耐烦地问道。
“我气还没出够”
司佑禛一语既出,袁尚手上动作一滞,半晌,才缓缓抬眼,正对上风流王爷俊俏完美的面孔——那双司家特有的上勾凤眼里十分无辜且认真——一如既往的没有自觉。
你的风度呢!你的笑里藏刀呢!你的兵不血刃便屈万人的气魄呢!
“我说真的。”
某人站起身来,碧色的长衫用的是上好的绸缎,丝滑柔顺,绣花Jing致繁复,穿在他身上,雍容华贵,气度自成。只见他神清气爽的长吁了口气,朝袁尚抛了个媚眼,心情显然十分好。
“待我去无寐的后院转回来,我可要看到新的下人哦。”
他转身就走,嘴角的笑意如春风拂面,却让袁尚背后一阵发颤。
走的时候还是深秋,几场冷雨过后,却已是初冬。枝叶枯黄,那些顽固地在呆在枝头的残余分子,也终究熬不住一阵阵的寒风,无奈地没入泥土之中。
马车辘辘地驶过泥泞的小道,高低不平的土路颠簸着车厢,摇摇晃晃,忽高忽低,赶车的人是个浓眉大眼的俊朗青年,此刻正蹙着眉头竭力控制着马车,在不至于降低太多速度的情况下,稳住车驾。
“外面赶车的傻大个,先停下来——!”
车里传出个清亮的声音,赶车的青年猛地一拉缰绳,浓眉皱得更紧了,俊朗上几乎瞬间又黑了些,他转身、怒气冲冲地弯身进了车厢,一把掀开车帘:“死狐狸,这下换你了。”
“时间还没到。”另一人,面如冠玉,长发乌黑柔顺,身材纤细高挑,同样朴素的青衣,穿在他身上,显得身姿格外好看。
“休息完这会,就够了。”萧宏得逞地勾起嘴角,不顾萧睿被他呛住的表情,走到最里面的软榻上,刚才还有些凶狠跋扈的眼神即刻变得温柔小心起来:“阿敬,感觉怎么样?”
月照山庄的马车,从外面看来十分平常,内里却布置的很是舒适奢华。一个男人斜着身子靠在角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飞扬入鬓的剑眉。
听得萧宏询问,他微微扬起垂下的眼帘,长眸望向身前的人,低低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含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有点难受,不过不碍事的,一炷香后,咱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