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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中下 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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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齐王走后许久,齐怀文才后知后觉笑了起来,笑得眼泪从眼角不停的滑下来,他用袖口抿干脸上的泪,随手将头上的玉簪拔下,一头青丝顿时宣泄而下。

    他这般情绪起伏的样子,在往日枯瘦的面庞带了些活人气。姜长千见不得他如此,心中猛跳,上前去揽住对方,将他逼在牢房的犄角亲吻他。

    此处死牢中的人早在秋后便杀干净,只剩一个齐翊玉在此,齐翊玉被放走,便再无旁人能搅乱这局势,一如旁人无法敲碎姜长千精心营造的困住人的牢笼。

    姜长千将他放倒,他也默不作声的随他动作,放任姜长千气息沉乱的去解他的腰带。

    待全解开只差进入时却觉得身下陡然一凉,姜长千下意识一躲,也正因这一躲,他才逃离被人斩了阳根这一境遇,但顾不住上方,响亮的耳光将他头直打得偏过去,脑中嗡嗡作响。

    在这嗡嗡声,他抬眼见到齐怀文站起身来,又见他将衣带一一又束整齐了,这才将目光望向自己。他自腰间拔出的那柄匕首并未收,匕首的尖刃仍旧直指着地上的君王。

    “陛下若再敢碰我一下,请恕齐某无礼,王室犯法与庶民同罪,新法有乐,被施暴行之人可反手,不论下手轻重。兴许便会是首位去了势的君主。”齐怀文面无表情补充道:“反正陛下的子嗣已足够。”

    那匕首是某日忽得出现在齐怀文手中的,后来让他别在腰间,姜长千查遍全府都未寻出是谁动的手脚。齐怀文并未用那把匕首自裁,只是整日拿在手中摆弄练习,将手指划得破出许多道口子。

    姜长千没有命人收走那把利刃,只是听人禀告着他每日又伤到了何处。

    他总得留给齐怀文点念想。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这次他利用对方绝不会轻易寻死。

    现如今齐没了,他的先生把逃出鄢陵这座城池当做念想听起来也不错。

    始作俑者就势倒在牢房中,斜靠在牢内的墙上,伸指揩掉唇角流出的锈味血液,眯起眼欣赏着自己的禁脔重戴回尖齿利牙的模样。

    匕首锐利而银亮,将衔着它的那头困顿濒死的狼都衬得光彩熠熠。

    不得不承认,柔情蜜意都是一场空,他还是凶起来更好看些。

    齐怀文发过话便收回眼,忽视地上那位君主眼中重燃起的兴起与痴恋,将匕首在脸侧一抹。又从怀中取出一叠纸,裹上那截断发扔给姜长千,对他说,到此为止吧。

    尚未等姜长千反应,他转身便向牢外走。

    待姜长千走出监狱,发觉齐怀文已经不在,贺泽在一旁适时提醒说齐公子先回去了。

    姜长千走向马车,说知道了,回宫吧。

    贺泽却并未迈开步子。

    “折断鸟雀的羽翼囚禁他与竹笼间,塞喉割舌,真是件乐事么。”

    姜长千听他讲完这语义未明的话,只笑说:“贺先生还是不要揣测上意为好。”

    “贺泽明白了。”沉浮官场如此多年,就连贺泽都学会了敷衍的话语。

    但现在回望过去,当年那一放却是一步昏招。

    齐怀文自那之后就开始好生用饭,药喝得比酒都痛快。

    前线交战正急,姜长千没有空出宫去看他,但听侍卫通报,说尽管仍是孱弱,可终于有些旧样了。

    旧样,姜长千就着这两个字踱步念了半晌,忽得对着笼中鸟笑出声,下令加派看护的人手,并传令下去严禁与齐怀文有超出往常的交流,违者军法处置。

    伤还在身上烙着,大夫每日都要过来为齐怀文换药,前一阵君主把暴行愈演愈烈,大夫总疑心齐怀文要受不住寻死。

    但他喝药太痛快了,大夫思前想后只能用灌这个字。

    大夫与齐怀文是旧交,他好字画,而齐怀文涉猎颇多,因此结识。

    当年初到鄢陵那段时日,齐怀文喝高喝得胃痛、上吐下泻时都是他给治的。大夫那时就记得,他一向这么往下灌药。

    平日里暗赖脸涎皮三餐不端的人,只喝药准时,一刻都不耽搁,因此他记得很牢。

    此时依旧没变,因方才醒穿得还是亵衣,屋内暖,只在肩上加披了件衣服,递碗回来时手腕上还有青紫的勒痕没消,脖颈与锁骨与肩上也遍布着淤青的指印,很是可怜。

    大夫每每为他处理伤,都在思索自己是不是知道太多。姜长千阴晴不定闹得大,齐怀文又不肯服软,那般不好看的局面只得一次又一次重演。姑且算是帝王家事,旁人也不能多嘴。

    发觉盯着他腕骨的伤盯得有些久了,大夫忙收回眼睛,目光却又扫过压在枕下,如今露了一半的匕首的鞘身。

    他一见到便浑身一僵,实在担心齐怀文做傻事。他们当年交情不错,当年那般风流蕴藉的人沦落至此,本就足够唏嘘。

    “你可曾去过交战不久的城池医治病人?”嘶哑的声音自床边响起。

    大夫一时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事,却只见他好整以暇坐在床上,将那柄匕首拿在手里耍玩。匕首让他摘了鞘,银亮的一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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