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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中下 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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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长千见他一次次瘦下去,命人重金去为他求来一剂安神的药,为保证睡得沉,还需专门添不少迷药,每日煎服能安睡一宿。他也就那时候能安稳下去,见姜长千时不再是仿若没见到。沉睡时头沉在枕间,头发毛茸茸搭在侧脸上,呼吸平稳,有些当年相敬如宾时的影子。

    他将齐怀文养在宫外,以在狱中的齐翊玉为要挟,换取他更加细致的施行规则。斯文如齐怀文初听见这话也手撑着桌,在咳嗽间骂他一句卑鄙。

    姜长千曾对当时还是小梓的齐怀文讲过,沈弃眼光不行。

    姜长千极长的哦了一声,再去问缘由贺泽便是紧抿着唇再不继续说了。贺泽不是爱吊着人的脾气,他不肯说便是真的不会再开口,如何要求都是无用功。

    但其实无论后来人如何附会这位天子,吹嘘他的文韬武略强硬数段,姜长千一生中最为强大的无疑仍是识人这一点。

    因含笑默许了对方冠以的卑鄙之名,姜长千也不做那正人君子。入夜时分推开他的房门,在他床榻前矮下身,低脸吻了下去,手指灵活从睡散了的领口探入,如剥笋一般剥开他的衣服。

    往后再想,沈弃初到鄢陵时就看出些蛛丝来,当年齐怀文喝懵了楼梯下得不稳他也只是紧盯着齐怀文脚下,只在他踩空时过去掺一把,待站稳便不动声色松开手,把关心掩得极深。

    大夫一见还未抽换染着血与精斑的床单,又见床上被草草套了里衣,手腕上还有乌青勒痕昏死过去的老朋友,登时什么都明白了。余光又扫到坐在一旁十指交叠的始作俑者,

着耳朵,压低了声嘶着气道:“怀文还是小心些好,本王若是死了,天下由谁来定?”

    后来沈弃锲而不舍的去了一阵那间他为齐怀文精心搭建的牢笼,齐怀文秉持着冷硬的态度,再接着便如他所料,沈弃离开了鄢陵。

    贺泽听他慨叹,有些欲言又止地说这不怪小弃。

    作为将齐怀文亲手交给姜长千的重要推手,姜长千颇有些讽刺的心想齐怀文如何恨他,就该如何恨沈弃。

    姜长千只需明白他想天下安定,并顽固守着舍小为大的侠义之道,而自己是那君主的不二人选他往常不会背弃自己,便足够了。姜长千只需手下人为他做实事,并不在乎刨除谋反外的想法。

    姜长千做事可称滴水不漏,可最终是他先受不了的。面对着身下不生不死的人,他满腔的火在强捺数年后,终于还是烧出了胸。

    他有时装作不知,但对手底下那些人的心思心知肚明,只是放长线谋求一网打尽。

    姜长千并不泄在里头,他只是贪图他身上那点味,贪图当年还没闹得如此难堪时的回忆,并不发狠,做完便走,交代好了一众侍卫的口供,所以齐怀文从未发觉过。

    只是姜长千也奇怪过,沈弃可比自己与齐怀文亲密得多,竟也会认不出来。

    姜长千对他的心绪太过复杂。好容易拆掉心中高墙卸去堡垒请人来,却只以一个背叛与逃离收尾。于是他被姜长千拎起来,放到个特殊的位置。

    本就是最合适于他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脾性,他们分明相互了解。本便接了他的邀约来了姜,他倾心相待,对方也诚心实力为他扫清不少事。可为何还是毁弃约定背弃了他?

    因早就扯破了脸,姜长千也不介意让他多骂几句。他骂人时还能多少有些人气,不然整日梦魇困扰,那半年眼瞧着人再消瘦下去就不成人形,捎带着面色也青白。

    他当时听不大懂,也不怎么想听他说话,就随声附和了两句便凑合过去。

    明明他再清楚不过,再相见只有敌人一条路可走,而逞凶论狠,齐怀文一介书生,较不过姜长千。

    这话当时姜长千带着笑说的,话里带了些揶揄之意。

    于是再后来姜长千冷着脸对侍奉齐怀文汤药的人吩咐,说只放半剂安神药,侍奉的小厮呆愣半晌,小声提醒说放半剂公子半夜便会醒了。

    往前数,他也只在一人身上栽过跟头,那人名叫齐怀文。

    他在睡梦中不会反抗,不会皱眉,不会冷眼相待,安稳祥和,呼吸都还是平的。但当姜长千凭借记忆顶住敏感位置时,只瘦到一把骨头的腰会不由上耸一下,这是唯一的一点裹着生机的乐趣,药的剂量下的足,他一梦直至天亮。

    可按当年沈弃愿意同齐怀文回齐,姜长千猜测大概在鄢陵时他们就好上,贺泽曾隐晦讲过两句,说他们都挺清楚齐根基已烂,但后来即便沈弃自己走都没带着齐怀文,姜长千大致便推测出他并非强硬的性子,甚至十足抵触强硬,对为祸天下一点兴趣都没有。

    大半夜被叫醒来出诊的大夫姜长千有些印象,当年似乎为鉴赏字画,与床上躺着失了意识的齐怀文有些交情。

    姜长千身边有贺泽,贺泽其实十分好懂,却又难懂,但不需往深了懂。

    齐那般不堪的一个国,哪里值得他废尽心思,他一旦离了姜根本无施展余地,而姜倾尽一切待他的也只有他姜长千。

    姜长千嗤笑说本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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