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讲话也好,拿话揶揄他也好,尽是抱着不让他舒服念头。
话说回来,从前齐怀文是将捉弄人这喜好藏得深,全以大事为重,装得将人都哄骗过去,却仍是在某些事情上逗玩沈弃。而如今齐灭,又不知在鄢陵时都受过姜长千多少刺激,没个拘谨,这脾气着实恶劣不少。
沈弃明白这些,便也不想着了他的道动不动去炸让他看了心中偷乐,即便不满也同他保持面上相安。可今日不知为何,随着赶路心中发慌得厉害,中午恼意上了头,不想再收着脾气。任他乐上一回便是了。
如今在马车中颠簸觉得如此下去实在不是个事,全是让姜长千搅得。沈弃皱着眉在心中暗骂起姜长千来。又想不通他为何能认出来。
当年他来寻沈弃就此讲事时,明明抱着的也是随便一玩的态度,中途也听了流言说他对小梓并不如何热络。沈弃便没多想,只以为这主顾恰巧符了小梓的主意,即便看着与从前恋人完全一致的脸倚在姜长千怀中如何不舒服,但也只以为是自己多想,
可后来姜长千紧赶着支走他,又带齐怀文回去,骗他写条律,继而给齐强了国富了兵。又像是刻意提防着他们重归于好似的,用那得来的粮草供应着沈弃训出的兵,将齐国城门踏碎。这局现今谁都脱不出干系,倒是衬得始作俑者他姜长千并不那般黑了。
马车愈行心中鼓敲得愈急,如此一来更急躁,沈弃抬了眼,正视上齐怀文。
“把话说明了吧。”
对面人却没有睁眼,随着马车颠簸微晃着身形,“我以为半年前我就说得够明。”
“如今算你欠我的。”
齐怀文瞥开眼睛,不解地道:“我欠你什么了?”
“情债。”
随着马车颠动,齐怀文垂下眼。“即便是我当年确实做得搁青楼里晃欠你了,这债如今我也还不了”
“我在郑都见到齐翊玉了”
果不其然,齐怀文皱着眉将目光投向他,不耐烦地打断道:“我说过我不想再听人提起他。”
“姜长千不是用他要挟你将剩余那些写完吗?如今他安然无恙离了姜四处找棋下”
齐怀文摔过脸去,寒声道:“他爱干什么是他的事,我不想听。”
“你为救他去帮姜长千,各种缘由怎么会与齐国无关。”
齐怀文双臂兜胸歪过头不看他,嘴角平着,再不说话。
“可他能离了齐,你应将那些构架写完并交给姜长千了。若非他有意拘禁你,你怎会仍在鄢陵那处守卫森严的宅子中?”
“这梁眼看着要覆灭,天下遍地都该姓他姜了。”对面的人冷笑道。
“即便如此,你也该回齐国的地界。”
话至此,沈弃一愣,陡然明白为何近日愈往前行,愈发心慌了。
齐怀文斜瞥过去,挑眉用眼角余风扫他,“所以你便将我打晕往大荒带?”
“有山主在,又顾忌贺泽与大荒在天下的人脉,姜长千动不得大荒。到山上不说别的,你总能还债了。”
齐怀文心想你还想着那乱七八糟玩意呢,转开话题:“我记得你师父常年不在山上。”
“有人守山”沈弃一顿,“我专门要带你见他的,得先把事给说清了。”
齐怀文轻笑:“如今为何不能说。”
“你不会信。”
齐怀文闻言也不说信与不信,低下眼去瞧手心暖炉的纹路。
“如今闹成这样谁都不想看到。我知道如今舟车劳顿,你也喝不成药,身体让折腾得不行,一天几乎睡不着。”
齐怀文从没提起过他这一年来每日都需服药的事。
“把我都给卖了。”齐怀文没抬眼睛,“莲枝那丫头还和你偷偷通信?”
“只递到一封。还要谢你从前的算筹,她以为当年欠下我一个人情。”
“那感情我是把自己给坑了。”
“你为自己挖得坑还少吗。”
“那倒的确是。”
“姜长千”
“哎哎哎哎哎,把他摘出去。他以为我想招他啊”
“有时候我想过我当年或许也该像现在这般敲晕了直接将你带走,中途便不会生出这么些事来。”
“我长着双脚,会跑。只是你若如此,我们间便彻底断了。”
“那便锁在身边,齐迟早要灭。即便你恨我,齐灭后我放你出去便是。”
“沈弃你是不是以为我脾气太好了?”齐怀文将一边的暖炉放到一边去,整理起袖子来。
“你从前分明是以为我脾气太好了,我忍你忍了一年多,齐国内政就是个笑话”
沈弃话音还没落,齐怀文便捋起袖子扑过来将他按倒,话没说半句拳就往他脸上揍。
马车狭窄,沈弃堪堪躲过那一拳,正要说话又见另一拳擦着脸周蹭过去,方才发觉他是来真的。而已被齐怀文占据了先机,他双腿分开跨坐在沈弃身上,咬着牙一手按住他肩周,一手要往他身上招呼。沈弃随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