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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懿蹙眉,上下将他打量几遍,确定自己记忆中从未认识过这个人,这才开口道,“你问的是家母,可我家并没有外地的亲戚。”
“原来如此。姑娘带我去见你母亲,一切自然知晓。”
宋懿略有为难的咬咬唇。
“姑娘你手里有镰刀若是我有任何不轨的行为,你都可以立刻将我打晕,郭某决无恶意。”
“好、好吧。”宋懿带着郭琅一起回去。
郭琅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路过过宋懿家,只不过一直没有留意。这就是他遇到"宋也"的地,容巽就是在这打的醋。
村口的一个篱笆小院,两间房,院子里还晒着衣服和一些干菜,里面有口井,只不过井旁边有些凹陷。
不知是什么。
“娘亲。”
宋枝从屋里出来,“这是谁呀?”
“娘亲你不认识他?他说自己是咱家亲戚特意过来投奔的。”
宋枝眉头一凛,“懿儿你进去。”
宋懿左右看看,这才在母亲冷凝的目光中不甘不愿的进屋,躲好,手里的镰刀至始至终都紧紧握着。
“你是何人?”
郭琅一礼,“在下净悬司郭琅,奉命询问夫人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什么净悬司,也不是什么夫人我看你是找错人,立刻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
郭琅面不改色道,“事关方懿泽,夫人也不想知道?”
闻言宋枝一顿,略微眯起一双狭长的眼眸,冷声道,“方懿泽,原来他还没死,可真是祸害遗千年。”
“没死,不过也快了。”
宋枝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方懿泽休妻惹怒柳尚书,被四位尚书大人联名参了一本,他曾借巡查之名侵占农民土地一案被当今知晓,我等奉命调查此案顺便解决休妻一事。”
宋枝冷哼,“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只是觉得夫人也许会感兴趣,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听更详细的。”
“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想方懿泽死的人那么多,为何独独是我?”
郭琅道,“因为夫人是最有利的证据。”
宋枝嗤道,“净悬司不愧是皇帝最听话的走狗,鼻子可真灵,那里有rou香都闻得到,佩服佩服。”
“夫人谬赞。”郭琅对于任何褒贬话语听过的不计其数,宋枝的段位不过普通市井泼妇,他还受得了。
“明人不说暗话,净悬司还知道什么一起说吧,想要我提供什么证言物证,一起说明白。”
郭琅道,“净悬司想要夫人手里那份十年前的地契,以及夫人自己控诉方懿泽骗婚的证言。”
“给你也可以,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相信现在找夫人的一定不止净悬司,我能找到方懿泽也可以,孰轻孰重,相信夫人自有定夺。”
宋枝冷笑,“我还怕他一个方懿泽不成?别想威胁我,没好处的事,我可从来不会做。”
这村妇倒是块难啃的骨头,郭琅想了想,出点血拿下这位夫人可以扳倒方懿泽也不算吃亏。
如今天下,当真没有白吃的东西。
“条件随夫人提,只要不过分,净悬司定然尽力满足。”
宋枝道,“何为过分,何为不过分?”
“相信夫人心中自有定夺。”
宋枝道,“如此啊,那我可真要好好考虑考虑才好定夺。”
“自然。”
聪明人经常作茧自缚,这可是宋枝自己要求考虑的,出不出事,可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郭琅略一点头,“夫人随便考虑,想通了去净悬司寻某即可。”来的匆匆走的从容,说的就是他。
对于郭琅来说,宋枝母女接受净悬司的庇护只是迟早的问题,既然她要多受点苦,那自己没有不答应的必要。&&&&&&&&&&&&&&&&&&&&&&&&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的更新挪到晚上八点,有事,请见谅,么么啾大家~
☆、七
春夜微凉,月朗星稀。
方府在长安城西,那一片都是朝廷各个品级官员的府邸,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方府靠近长乐街,修的文雅大气,水榭亭台环环相扣,书房在东南方向,距离主卧较远且靠着后面围墙。
书房里烛火昏黄,窗纸是沉重的姜黄色就连皎洁都月光透不进去,忽明忽灭的火光在墙壁上映出个影子。
矮桌上摆着棋盘,黑子居多白子势弱,方懿泽捏着白子踌躇片刻,白子缓慢的落在被三颗黑子包围的位置。
只要黑子再落,这局棋,白子必输。
良久,方懿泽叹口气,“到头来就落得如此下场,时也命也。”
书房门外站着个人,仿佛听见他那声叹息,人影略一僵硬步子停住没再向前,半晌折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