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去瑞华轩就是一整天,我都看不到你了,”沈瑛护着手里的画,想要找本书夹起来,却又舍不得折了,“要不然我明天就不回来了,你在瑞华轩里算账,我在店外面等你。”
谢雪风不跟他打闹了:“等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需要人照顾。”
沈瑛思考道:“最近我们太放松,我感觉有事会发生。”
对方真的不理他了,埋头账本,没人和沈瑛说话,沈瑛闲得出去乱逛。
谢雪风这才放下笔。
他确定沈瑛不会回来后,赶紧关上窗户,手忙脚乱地把旁边的账本搬走,由于太紧张,里面夹的纸张纷纷掉落,是六七张画,上面都是沈瑛。
即便屋里只有谢雪风,可他看到地上的画还是害羞,捡起来随便找了本书夹进去,又把书藏到最底下才放心。
“你这时候眼神好了。”
谢雪风写了一天字手疼,沈瑛走了他不再勉强,坐在床上揉手腕:“我写字都写不了几张,画也比不过从前了,你就不能等我练得好点再要,真是心急。”
“心里有没有数,我比你大,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究竟谁才是小孩。”谢雪风躺下,从枕头下拿出那个小布虎,他捏捏小布虎的头,“沈瑛,以后别没大没小的,明不明白?”
捏得太用力,小布虎很久没恢复原状,谢雪风又心疼地揉了揉:“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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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雪风转头,透过窗纸的光泛白,很亮,把旁边的景物都模糊了。
这间屋子布置跟沈瑛南方的屋子很像,甚至大小都一样。
前一年缩在房间里,跟外面接触太少,谢雪风都快忘了院子以外是什么样,这一瞬间他记忆有些错乱。
“我为什么要当小学徒,因为我一跟陌生人见面就害怕,”谢雪风叹道,“总该有个过程,循序渐进。”
“希望时间够吧。”
第二天沈瑛说闻老板家里进了盗贼,他要帮忙处理和看着点,所以会晚点来接他,让谢雪风在店里等着,别乱跑。
谢雪风站在门口,月亮很圆,街上行人渐少。张明旭也没走,严肃地教训阿九,告诉他白天错在哪里,以后千万不能再犯,阿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谢雪风耳边只剩下了jian商和马车的声音。
门口的灯笼晃晃悠悠,谢雪风无聊地踢着小石头,忽然肩膀被拍了下。
“怎么才来啊,我等了你很——”谢雪风回头,声音打住。
对方身着五品官服,与谢雪风差不多大的年纪,丰神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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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十二道:“好久不见。”
叶十二出现得太突然,谢雪风的血ye如同刹那间冻住一般,寒气自下缠绕至心神,冻得他发抖。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叶十二上前一步。
谢雪风下意识地后退,太急切,踩空台阶直接倒在了地上。叶十二没有扶他,静静地看着谢雪风狼狈的样子,因为他最喜欢这样的谢雪风:“看到我就这么激动。”
谢雪风不像以前害怕得动不了,定住心,扶着墙站了起来:“你还真去了朝廷。”
叶十二笑了:“你料到我会这样,那我就如你所愿。其实我离开后也有江湖势力招揽,但我没去,我是为了你才来长安。”
“你去哪里我都管不了。别恶心人。”
叶十二道:“刚才你回头的时候那么开心,是在等谁?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过得似乎不错。以致连最起码的戒心都没了。”
“啊对了,那个小疯狗呢,他去哪里。我记得他很粘你,现在却放任你半夜独自在外,他也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在意你。”
谢雪风不想给他一个眼神:“投机取巧的小人还想在我面前显摆,你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五品官就敢洋洋自得,不如回去继续你Yin沟见不得人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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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不见你又嘴硬了,跟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非得把你的嘴堵到说不出话才罢休。”
“够了!叶十二你究竟想说什么,直说!”
叶十二回道:“我不是叶十二,我叫叶乐心,孙大人给我赐的名字。我现在是朝廷堂堂正正的五品官员,不是什么叶十二。”
谢雪风冷笑:“你永远都是烟雨阁里的那个叶十二,别以为攀上高枝就不是了,无论你怎么否定,你永远都摆脱不了。”
叶十二瞥了他一眼:“小风,别乱说话。我不是叶十二,我是叶乐心。”
他又仔细看了看谢雪风,说道:“你长高了点,小疯狗是不是给你喝别的药了,你看起来好像长大了。原来不好吗,很漂亮,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折腾得像个男人。”
谢雪风压住怒火:“我本来就是男人,及冠了。我这辈子不管怎样,都不会变成女人。”
谢雪风觉得自己跟变态无法沟通:“你喜欢女人那就去找女人。能不能别再来烦我,非要把一个正常人折磨到死吗。哈哈,你认为我会怀着怨恨去报复你,一辈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