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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裁驱车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只有林初一个人,没见到小医生的身影。女人正低头玩着手机,见肖翁松回来了,亲热地跑过去挽着手,喊了声“翁松。”
男人拧着眉,不动声色地抽出被女人挽着的胳膊。他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季叔,头发稀疏的脑袋正对着自己,像个犯错的小朋友。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问言舒礼去哪了?
老管家顿了顿,“小先生说,今天晚上有个约会。”
实际上,是言舒礼闷着头一声不哈要地出门。他好说歹说,小医生才肯带上司机,让人载他去了酒吧赴约。
“出去多久了?”
男人面色不爽,自从确立关系以来,二人做事都要相互报备,以免联系不到对方。今天小家伙破了戒,定是气坏了。
“二十分钟了。”
肖翁松点了点头,拉开椅子自顾自地坐下。他要先解决面前的女人,大总裁的眼神落在林初微凸的小腹上,兀地笑出声来。
“怎么,秦氏又破产了?跑到我家来养胎?”
林初摊开了手,优雅地支起下巴,“没破产就不能来了?这么不欢迎我?”
“你都把我的人气跑了,我为什么欢迎你?”
肖翁松语气中透着不满,他不耐地看了一眼手表,一会儿还要赶回公司开股东大会。满心焦虑地回来,可却连小家伙的影子都没见到,不免就有些咄咄逼人。
女人险些招架不住,一脸神秘地拿出包里的口红给男人看。“他今天问我口红是什么色号的,要不你买来哄哄?”
肖翁松瞥了一眼,怔了一瞬。这都什么事儿?也不怪小家伙会多想,他从来没提过「前妻」的事情,言舒礼没有问过,他就以为小家伙不在意。
怎么会不在意?
如果小家伙有前妻/前夫,他能醋一辈子。言舒礼总是很细心地藏起自己的感情,很少暴露他的小心思。
小家伙提过的,怕男人招架不住年轻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一般的恋爱。怕肖翁松会厌烦,会失去耐心。
下午的股东大会上,大总裁频频跑神,他联系了司机,司机说言舒礼进了一家酒吧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听到那个酒吧的名字时,肖翁松拧起了眉峰,「南柯一梦」,那是市有名的吧,传闻很乱,套子就挂在墙上,方便有人Jing虫上脑时所需。
遍地打炮。
男人拼命地压制自己不去找人的冲动,他开完会就立马回到了家。已经下午六点了,言舒礼还是没有给他一通电话,或者一条短信。
他坐在沙发上,等人回来。
他的心口还是闷得慌,今天是9号,明天正好是要去医院检查的日子。他要问问这段时间为什么,病发的这么频繁。
肖翁松抿了抿唇,手有些颤抖,怀里的药瓶没拿稳滚落在地上,转了个圈滚进了沙发底。大总裁喘着粗气,看不到药之后心脏猛得被揪起来,他跪在地上,去够沙发底的药瓶。
季叔刚倒了杯热水,就见男人一脸冷汗,他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把人扶起,忙去抽屉里拿了药让人服下。
肖翁松摆了摆手,拒绝了老管家要把他送回卧室的请求,他倚在沙发上,目光沉沉地看向门口。
晚上十一点。
大总裁都让佣人去歇息了,别墅里的灯都灭了。他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门锁「咔哒」一声,拨动了他的神经,他抬起眼皮,目光一平如水,看着人踉踉跄跄地走进来的身影。
那身子一怔,显然是注意到了他。
言舒礼倚在门框上,卸下了力。
他刚看到屋子里没有亮光,天知道他有多么害怕,他害怕地快要死掉了。老男人竟然不等他,他还没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肖翁松起身,小医生慌忙摇着头不要他过来。
“别、别过来酒气大,怕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