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教官的恼怒在二营十分具有威慑性,科尔老老实实地吃的端过来,带着把林疏送过来的巴颂一起溜了,乔司指了指对面科尔刚才坐着的位置,示意站他面前挺尸的林疏坐下,又把两个没剥壳的茶叶蛋和面前的砂锅牛rou一起往他那边推了推,“吃吧。”
因着当天的那句话,林疏现在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只把乔司当成总教官、或者他杀兄仇人的儿子来看待了,看他在那旁若无人地吃了一小碗米饭,食不知味的林疏实在是拿不动筷子。但乔司不说话,他在眼前这人的积威下到底有所顾忌,因而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直等到乔司吃完了擦擦嘴,慢条斯理地问他:“你不饿吗?”
林疏:“”
乔司挑了挑眉,“本来想等你吃完再说的。不过既然你不吃,那就没办法了——有什么想问我的,你问吧。”
这简直是一道破除封口魔咒的解药,林疏得了话,几乎立刻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你和我哥,你们到底是这么关系?真的像你那天说的那样,是”
是什么,彼此心照不宣,但“未亡人”那三个字,林疏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各种意义上的认知里,他都没办法把这个集团杀手死士训练营的总教官,跟他哥联系在一块儿。
这些天他脑补考虑了无数种可能,但谁知真问出来,乔司竟然没任何忌讳地直截了当就解了惑,“按我从前的认知,直到我出逃成功之前,我始终认为,我跟你哥就是情侣关系。他不在了,剩我一个,说句‘未亡人’,也没什么不对劲。”
林疏注意到,“你说的是‘出逃之前’?那之后呢?”
“之后我回了我妈的娘家,在那遇见我小舅舅,看他目光落在我小舅妈身上的时候,好像眼睛里都透着爱慕,我就觉得,我跟你哥的感情,跟他们之前好像是不一样的——非要说,有点各取所需的意思。”
林疏拧着眉毛,“什么叫‘各取所需’?!”
“我有个习惯,遇到看着顺眼的学员,我比较愿意点出来亲自教。当时你哥就是那种特别出色的——他一套传统的拳脚功夫打得漂亮,明明是个看上去那么温柔又孱弱的人,可是武力值惊人,他那组的学员几乎没他的对手,后来我就把他抽了出来,跟同期看上的另外两个学员一起教。”
“他脑子好,底子好,悟性也高,说话办事待人接物,不管跟谁,永远谦和有礼温润克制,他跟我熟悉的这个圈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甚至连唐镇都比不上他那样的玲珑剔透,跟他交流我觉得很舒服,后来久而久之,就莫名其妙的总想跟他待在一块儿。”
“我那个时候,正好处于青春发育期。身体在发育,某些人类与生俱来的欲望本能也在苏醒,我总是难以遏制地想干点什么,但是这种问题我去跟唐镇说,他从来避而不答——我以为他不喜欢我这个每天满脑子乌烟瘴气的样子,所以干脆就从主宅搬了出来。”
“搬出来没多久,那天在海边喝了点酒,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突然就控制不住想发泄,好巧不巧的,正好你哥来海边看日落,碰见了我,我们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搞一起去了。”说这些让多数人羞于启齿的事情,感情总是简单而直接的乔小司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即使林疏听的都有点眼神飘忽不自在了,他说的还是跟汇报工作似的一本正经,“说一起其实也不确切——应该是你哥单方面的帮我。不过那是我第一次在别人手中达到高chao,所以事后清醒过来,就格外地恼羞成怒。”
“我把你哥关进了‘鸡笼’比你上次在里面待着的时候难受多了,我直接用跪趴的姿势把他锁在里面,一天一夜,他出来的时候第一句话竟然是问我,如果他在三个月后的定级考核中拿到最高等级,成为高阶死士,我可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鬼使神差,冷静了一天却食髓知味的我,迎着他当时执拗又火热的目光,没犹豫就答应了。”乔司感慨地叹了口气,“在当时来看,他需要一个能激励他心无旁骛冲顶高阶死士头衔的理由,而我需要一个能暂时解决青春发育期旺盛生理需求的、熟悉的人,所以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我们俩就这么定了约。”
“再后来,他果然通过考核拿到了高阶的称谓,所以我也守着承诺,跟他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直到后来我跟他的事被唐镇当场撞见。”
林疏拿着叉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他定定地看着乔司,眸子里有些比憎恨更深刻更浓烈的东西,“撞见了所以就杀了他?”
乔司可以跟他毫无芥蒂的讲自己和林安的事情,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解释他和唐镇的关系,他低下头,因为歉疚和亏欠,不由自主地避开林疏的视线,睫毛在眼下落下了浓密的Yin影,“抱歉。是我对不起他。”
林疏的眼底平白爆出了几根骇人的血丝,他声音有点不受控制的抖,攥着叉子的手指骨节泛白,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是,怎么死的?”
乔司想起曾经看过的录像,他不想过多的回忆那些画面,也不想让林疏知道他哥的死相,沉默地摇摇头,“不知道。当时我没在这里,唐镇把我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