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ye,乔司就着枕在唐镇大腿上的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唐镇舍不得吵醒他,晚饭也没吃,僵着这个腰背僵硬脖子酸的姿势挺了四五个小时,到晚饭之后,乔司的体温终于有了渐退的趋势。
唐镇拿着手边的体温枪贴了一下,37.3度,好歹是松了口气。
可是体温降下来,身体多年练出来的警觉和敏锐就会逐渐恢复回来。
体温枪极细微地“滴”了一声,乔司动了动眼皮儿,抿了下因为缺水和失血而干燥苍白的嘴唇,不太舒服地眉毛皱得更紧,人还没从昏沉的睡梦中清醒,已经本能地偏头在唐镇腿上蹭了一下,迷迷糊糊挺不客气,“水。爸爸”
“”统驭集团各色煞神的唐总被养子久违亲昵地蹭了一下又喊了一声,只觉得仅剩的那点余怒也要就这么烟消云散了,他难以自持地轻轻摸了摸他抿紧的嘴角,叹息,“阿乔,”
他想说我去拿水,你自己躺着等我一下。
然而乔司没给他这个机会。
几乎是“乔”的音刚出来的一瞬间,乔司就睁开了眼睛——一点缓冲都没有,睁眼的同时眸光聚集目光霎然清明,戒备的气息随着浑身肌rou的紧绷而迸发,就仿佛那个在唐镇腿上枕了几个小时、高烧说胡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乔司:“”
唐镇:“”
他瞳仁紧缩地抬眼倒着看头顶上方的唐镇,唐镇也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睛看着他,自他睁眼的刹那,唐镇就知道这镜花水月似的短暂温存结束了。
叹了口气,唐镇试图拍拍他肩头安抚着让他冷静下来,然而手刚抬起来,乔司已经像只受惊戒备满身炸毛的小豹子一样,迅捷地翻身下床退到窗边,眨眼跟他之间拉开了几米远的安全距离
刚才还黏糊糊叫“爸爸”的养子脸色依旧绯红,眼底已筑起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霜。
假象支离破碎,温馨和缱绻也跟着烟消云散,男人软下来的心因着这样的防备与拒绝而不受控制地重新生冷坚硬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唐镇尝试克制,“过来,烧还没退,别乱跑。你不是要喝水吗?我让人送上来。”
“”乔司没吭声,下意识往腰间摸了一把,抓了个空,他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这个抓武器的动作彻底激怒了唐镇。
“阿乔,”男人还是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养子的体温,让他眸色愈渐深沉,“别违逆我,你我都可以过得舒服点。”
唐镇失去了乔司的信任和认可,但威胁仍旧有效。
僵持半晌,乔司回到床边,没坐,嗓子烧得都有点嘶哑,“我去倒水。”
他还没等抬脚,人已经被唐镇扣住肩膀,一把摁回了床上。男人一手牢牢地扳着他的肩膀,另一手环过青年柔韧窄腰,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蛮横地包围过来,“你要是Jing力够用,不如现在我们就来算算账。”
乔司被他桎梏一般地抱着,全身上下的肌rou都紧绷起来,一时只觉得被他扣住的肩膀比受伤的那边还疼。
集团大大小小的子公司,上上下下的成员犯错,还得被拖到所属刑堂去走个过场,审问定罚必须按唐镇定下的规矩来,少一条都不行。可唐镇找他算账却一向是没什么仪式感的,毫无准备铺垫,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说要算账,完全受制于人的乔司就得陪他算到底。
乔司垂着眉眼抿着唇,琢磨着自己身体的状态和男人要找他算账的力度,想了想,试图争取个缓刑,“我伤还没好。”
乔司性子强硬倔强,少见地服了个软,倒把唐镇逗笑了,他放松了对他的钳制,却仍旧把他搂在怀里,“出去玩一趟,性子倒和缓了不少。我该去感谢感谢你那个舅妈。”唐镇说着想了想,“你要是喜欢,我们把他请到这边来陪陪你也好。”
!!!
乔司猛地回头,父子俩气息霎时纠缠,他的余光能看见唐镇的脸,那竟然真的是十分认真的表情。
甚少有什么激烈感情波动的乔司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两岁的时候父母故去,对双亲的记忆寥寥无几,有关父亲乔穆鸿的一切,都是后来通过养父的描述而勾勒出来的。
唐镇几乎了解他父亲的一切,随着成长,随着那谢谢循序渐深的事迹讲述,乔司对乔穆鸿一点都不陌生,可是直到他能够独自出任务之前,对母亲却始终没有丁点了解。
连唐镇也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当年乔穆鸿为了保护妻子,隐瞒了包括发妻身份在内的一切消息,所以从小到大的很多年里,乔司甚至不知道他母亲姓甚名谁。
他知道凭着唐镇的消息网,如果唐镇想查,不可能这么多年毫无音讯。唯一依然没有线索的理由,只能是唐镇根本没查过。
乔穆鸿的妻子是谁,乔司的母亲有什么背景,她娘家那边乔司还有没有什么亲人,这些事情,唐镇根本不感兴趣,也不想让他知道。
而在乔司十六岁之前,他自己也对此觉得很无所谓。
他一直知道唐镇对他有占有欲,那个时候他想,反正自己都这